“好的,公子,您慢慢玩。”小二連連點頭,小眼防範著老鴇,這才將碎銀小心塞進鞋窟窿裡。
這妙紅樓,可是有規定的,除了賣身賣藝的女子可以收受小費,他們這些打雜的,是不準收小費的,一旦被發現,小費全部沒收,還要扣工錢。
但……只要小心著點,一般來說,是不會被發現的。
司馬勇捏著下巴,原本懶散的臉上,漸漸就有了幾抹感興趣的意味。
他本來只是想過來這妙紅樓坐坐玩玩,卻沒想到,遇到個這麼仗勢欺人的……
看來,得打壓打壓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的氣焰了。
司馬勇挑了挑眉,對著王侍衛道:“王侍衛,今日帶的銀兩可足?”
王侍衛性情耿直,自然不知道司馬勇說得什麼意思,直接道:“公子,今日的銀兩帶的不多,但喝喝小酒吃吃小茶,是綽綽有餘了。”
“拿去。”司馬勇從手指間摘下一枚隱隱透著白光的扳指,道:“把這個,拿去到最近的當鋪當了,換成現錢。”
王侍衛不解地問道:“公子,今日屬下帶了銀兩了,為何要當了?”
“王侍衛,你難道不覺得,臺下那白玉姑娘,生得貌若天仙麼?看得本殿下都有些心癢癢了。”
其實,司馬勇覺得白玉生得貌美是真,但看得心癢癢,卻是半真半假。他不過是想,小小消除一下那柳如軍的囂張氣焰罷了。
聽罷,王侍衛瞪大了雙目,連連擺手,道:“殿……殿下,這可萬萬使不得啊,這白玉扳指,可是您去年生辰時,皇上送給您的生辰禮啊!這萬萬使不得啊殿下!”
王侍衛急了,直接叫出了司馬勇本來的稱謂,但依舊還是壓低了聲音,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
“切……你懂什麼?這白玉扳指,換一個活生生的白玉姑娘,豈不是最劃算的買賣?這扳指就是個石子大點的死物,還不如換個活的,倒更劃算,也更順眼。”
“可是……”
“怎麼,本公子的命令,你都不聽了?”司馬勇一臉不悅地看向王侍衛,手中的摺扇抵了抵胸口。
王侍衛一愣,露出緊張的神色,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小心接接過扳指,收好:“那……公子您在此處先等著,在屬下回來之前,公子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屬下去去就回!”
得了允許,王侍衛便拿著配劍,急匆匆地跑出了妙紅樓。
他得趕在司馬勇弄出響動前回來,好歹也能保護司馬勇。
這時候,一清秀小生站到臺前,司馬勇定睛一看,正是方才那介紹白玉姑娘出場的白淨男子。
“感謝各位公子百忙之中,趕到我們妙紅樓,參加此次白玉小姐的競拍,那麼,在聽完白玉小姐的優美琴聲過後,此次競拍將正式開始。”
清秀小生的聲音清澈而透亮,聲音不大,但貫穿力卻足以穿透妙紅樓的樓上樓下,在場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說罷,清秀小生又退居到臺子下面,偌大的臺子上,此時只剩下鬱郁寡歡的白玉姑娘一人。
她輕輕撫摸著胸前的古箏,透亮的琴絃隨著她嬌嫩的手指輕輕滑過指腹,她是萬般不想彈得:這一曲過後,便開始了她第一夜的競拍,也是註定的,她要徹底淪為青樓女子了。
即便有萬般的不願意,但白玉也自知憑一己之力無法與命運抗衡,依依不捨地摸完了琴絃,那芊芊素手,終於輕輕地波動了弦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