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做好的南瓜餅,是經過油炸而成的,所以啊,那摻在南瓜餅裡的毒粉,已經與南瓜餅融為一體,觸控表面,那毒粉已經凝固,自然摸上去時,不會有任何問題。
只是,不知道做這南瓜餅的廚子和廚娘,他們的手上,有沒有不小心沾到了。
柳如眉正想著,就看到黃毛小貓咪在繞了一大圈之後,跑到自己附近蹲了下來,朝自己瞥了一眼之後,便開始蹲在地上享用它的戰果——一條紅燒魚。
這只小貓咪,是想讓她保護它麼?
柳如眉這麼想著,朝著小貓咪走近了些,寬大的衣裙正好將小貓咪和魚完全遮擋在身後。
“臭貓,老子要燉了你!”伴隨著廚房內傳來廚子聲嘶力竭的怒吼,廚房裡快生氣到爆炸的廚子拿著勺子沖了出來,他頭上燃著熊熊火焰,好似要見貓就燒似地,正四周檢視著四周時,廚子的目光就落到了不遠處正一臉無害地看著自己的柳如眉身上。
“這是怎麼了?廚子你怎麼這般模樣的沖出廚房?”柳如眉一臉事不關己地看著廚子,問道。彷彿剛剛在廚房的那場鬧劇,不是柳如眉將貓咪放進去才造成的。
“啊,是柳小姐啊……”廚子一看是柳如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頭上的怒火也消失了,賠笑著道:“沒想到柳小姐竟從將軍府過來了……方才廚房裡不知從哪裡冒出個黃毛小野貓,結果將廚房攪和得一團亂,就連太奶奶囑咐說要做給柳小姐您吃的豆沙南瓜餅,都被那野貓給糟蹋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廚子一臉為難,其他菜到還可以臨時重做,但這南瓜餅,從調味到和麵到完成,要一個下午的時間才能完成,現在重做,怕是得到半夜了。
想到這,廚子為難地嘆了口氣。
“一隻貓?廚子說的,可是這只?”柳如眉一臉天真地看著廚子,朝一邊挪開腳步,然後身後正嘗著美味紅燒魚的黃毛小貓咪就露了出來。
廚子看到後面正專心舔著貓爪子,舔完後又繼續吃魚的黃毛小貓咪,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這這……不就是剛剛闖進廚房的黃毛小野貓嗎,怎的會跟柳如眉小姐站在一處?
難道,這黃毛小野貓,是柳如眉小姐帶過來的?
看出了廚子臉上的疑惑,柳如眉捂嘴笑道:“廚子說的就是這只黃毛小貓咪吧,方才本小姐看它可憐,肚子又餓了,正好靠得柳府又近,本小姐便抱著它進了府給它找吃的,結果忙得方才在府門口瞧見三伯孃都沒來得及打招呼……”
柳如眉吐了吐舌頭,繼而說道:“可是,這小貓咪,原本在本小姐懷裡還好好的,結果許是聞到了魚的香味,就突然從本小姐的懷中跳出去了,這不……剛追到這,才聽見廚子你說廚房被這小家夥弄得一團糟了,你不會怪它吧?”
柳如眉眼巴巴地看著廚子,盯得廚子胖臉通紅直撓頭,方才他還發狠話說要煮了這野貓,可現在這野貓是柳如眉小姐帶進來的,而且還有柳如眉小姐護著,他也不好說什麼了。
半響,廚子吞吞吐吐地道:“這既是柳小姐的貓,小的自然不敢怪罪,只是……這貓,攪渾了太奶奶特意叫小的給小姐您做的南瓜餅,還望小姐不要因為沒有嘗到太奶奶的一番心意而怪罪小的。”
“這小家夥,還真是不老實呢……”柳如眉蹲下身子,點了點貓咪的鼻子。
黃毛小貓咪喵喵地叫著,一對透亮的眸子盯著柳如眉,似是在說在:這魚的味道還不錯,朕甚是滿意。
小貓咪打著嗝,舔著爪子的同時,還一臉藐視地看向廚子。做完這些後,它尾巴一搖,大搖大擺地跳上房梁,臨走之前,還不望看一眼柳如眉,這才一竄而去。
見柳如眉小姐沒有怪罪的意思,廚子當下也鬆了口氣,與柳如眉打過招呼後,便趕緊回廚房了,他要趕在晚膳之前,將東西重新做一遍,還要把方才被這黃毛小野貓攪得一團亂的廚房好好收拾幹淨。
看來,今晚是有的忙了。
這帶有毒物的南瓜餅,最後沒有一個人吃到,也算是解決了,但柳如眉總覺著,還是得進一步確認一下才好。
柳如眉走進廚房,隨手拿了一南瓜餅,而後找了柳家老宅的一隻雞,餵它吃下。
這雞,像是餓極了,一有東西吃,便歡天喜地地拍打著翅膀過來啄啄啄。
柳如眉站在雞籠子外面,細細觀察著,這才半柱香的時間,籠子裡的雞突然兩眼發直,接著長鳴一聲,倒地,沒了氣息。
果然,這南瓜餅裡,果然有毒!
看來,自己之前與葉氏一起猜測的,一點不錯。
下面……
柳如眉的雙眸眯了起來:柳如心,千萬別怪本小姐心狠手辣。
柳如眉攥緊了衣袖,一想到柳如心竟然瘋狂到要毒害柳氏全族,便心下篤定了,這次她是萬萬不會對柳如心心軟的。
如此想著,柳如眉便回了將軍府,等待著黑幕降臨。
一般在夜晚的這個時候,王爺府的老王爺,都會來妙紅樓喝花酒,於那些妙紅樓的煙塵女子們,尋酒作樂,甚至經常會在妙紅樓留宿,所以,柳如眉在打聽了老王爺今日又在妙紅樓後,便穿了一身黑衣,蒙了面,潛入了柳家老宅。
現在的柳家老宅,已經不同往日,自從柳渡因重罪被殺之後,柳家老宅內的看守便對四房的院子鬆懈了許多,所以柳如眉在好不容易進了柳家老宅後,非常輕而易舉地就潛入了柳如心的院子。
柳如心正褪去白天穿的嫣紅色衣裳,準備臥床歇息,可突然地,窗戶開了。
柳如心以為是風兒吹得,便起身起關窗戶。
突然的,門也開了。
“誰?”柳如心疑神疑鬼地轉過身,卻是空無一人,然而本來緊緊關著的房門,卻是開著的,此時雖已至初夏,但夜晚的風,柳如心穿得單薄,風吹在她身上,還是冷颼颼的直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