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淑才在!”柳如眉愣了愣,對於淑才這個名字,柳如眉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的,只有爹孃取的名字,才是柳如眉真真記在心裡的。
“你身為公主,就算此時你是被人陷害……”司馬鷀瞥了一眼孫尚書,立馬嚇得孫尚書的腿抖得更厲害了。
“就算是被人陷害,但你貴為公主,怎麼隨便與人邀約?此不自降身份?朕就罰你,禁足於將軍府,吃齋唸佛,一個月不得出門。罷了,你們退下吧。”
“淑才多謝皇上降罪。”柳如眉的臉不自覺地抽了抽,別扭地吐出這‘淑才’二字。
從皇帝司馬鷀那裡出來後,走在皇宮裡,老王爺的架勢便變得與之前不一樣了,皇上將此事交給他管理,那麼這孫荷月成了他小妾的事,豈不是變得更加簡單?
老王爺領著柳如眉,孫尚書,還有孫荷月,一併回了王爺府,老王爺說,要在王爺府審訊。
一進了王爺府,柳如眉便問道一股子陰氣十足,鬥氣十足的味道。只不過是從王爺府的院子穿到前廳,柳如眉便瞧見,有三三兩兩的打扮富貴的女子,一臉愁容地看著他們。
這些,大概都是這老王爺的小妾罷。
“大概的事情經過,本王已經知曉,那麼現在,孫尚書你有什麼想說的?”
現在至少不是皇上來審理此案了,孫尚書想著,反正鬧都鬧了,那就咬定青山不放鬆,打死也不鬆口了:“柳如眉壞了小女的名聲,老臣只求討個公道。”
“公道?孫尚書的意思是,把皇上的淑才公主推下河,然後淋個透濕,再找個侍衛模樣的人,摟著皇上的淑才公主在大街上繞一圈?”
“這……”孫尚書蒙了,老王爺張口閉口都是‘皇上的淑才公主’,這叫孫尚書想說‘是’,但又怎麼都沒辦法開口。
“老臣絕非此意!”
“求王爺為小女做主啊!”見自己老爹慫了,孫荷月又楚楚動人地哭了起來。
這不哭還好,一哭,看得老王爺的心,更是要獸性大發,兩眼看得直發愣:這哭腔,嬌滴滴的,叫起來,定是比這還要銷魂!
但老王爺還是清醒的,知道此時有外人在,不能暴露得太明顯,於是直接忽略了孫荷月的哭訴:“皇上剛才已經降旨乏了淑才公主,所以,淑才,你這就回去閉門思過,吃齋唸佛。一個月不得出門。”
“遵命。”柳如眉如是道。
現在這老王爺提前放她走,而將這孫氏父女兩留在王爺府內,那柳如眉就有很多的時間來向之前在將軍府圍觀的人解釋,並以自己被放出來為證據,證明自己的無罪,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很快自己的名聲,便能恢複了。
之前這孫尚書是愛女心切沖昏了頭腦,沒想到柳如眉是皇上親封的淑才公主,現在孫尚書明白過來了,相信這孫尚書,也不敢再這麼汙衊她柳如眉的名聲了。
將軍府外,柳如楓與柳如莽早已急的心急如焚,而剛回來不久的柳如樓,聽了這訊息之後,亦是怒不可解,若是沒人攔著,差點就替劍殺去孫府了。
“眉兒妹妹!”見柳如眉平安無事地歸來,柳如樓提著的心終於落下,幾步上前就摟住了柳如眉。
“好啦!眉兒沒事!看,眉兒這不是平安無事地回來了麼?”
“小小姐,您總算是回來了,害得奴婢好生擔心!方才夫人醒了找小姐,奴婢怕夫人擔心,便說小姐出去溜達溜達就回來,還好小姐回來了,不然奴婢都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跟夫人說了!”冬雪見柳如眉總算是回來了,喜極而泣得淚珠子都擠出來了。
“春華,瞧你!本小姐都說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柳如眉擦拭了冬雪眼角的淚水,便拉著冬雪還有三個哥哥們,一起進了將軍府。
“誒,這柳家小姐竟然被放出來了?那是不是事情有定論了?”
“看這柳小姐平安無事地被放出來了,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始作俑者其實是那孫家小姐了?”
“這不明擺著的嘛!柳小姐平安無事歸來,孫尚書跟他的女兒還沒出來,定是這孫家小姐做了假!活該!”
一直等在將軍府門前的人間柳如眉歸來,嘰嘰喳喳地議論了一會兒後,終於得出了結論:柳如眉是被冤枉的,所以被放出來了,而那孫家父女才是陷害人的卑鄙小人。
很快,圍在將軍府前的人群便散了,準備著回去與自己的家人說說這鬧劇的最後結局。
紅瓦鰍脊,寬敞明亮的王府前廳,因突然被人關上了門窗,陽光無法透射,倒顯得昏暗了許多。
屋子裡點了不知名的香,很香,很濃,還帶著某種讓人興奮陶醉的感覺,此時門窗盡關,孫荷月跪在地上,聞著這香,不知怎的,腦袋就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了。
“王爺,您一定要為小女做主啊……恩……”
孫荷月跪在地上,臉上早已哭得是梨花帶雨,嬌嫩得隱隱可見的肩膀,一陣一陣地抽搐,叫人看了,心底直生憐憫。
“王爺,吾兒已經落得如此地步,再怎麼說,就算不能懲治那害了小女的柳如眉,也望王爺不要與小女計較啊!”孫尚書看著老王爺的一坨子肉陷進了正座裡,心底雖厭惡,但他現在有求於人,只能放下自己的顏面。
現在孫尚書也是後悔莫及了,若不是孫荷月母女兩一哭二鬧三上吊,惹得他一時心急糊塗,他怎麼會去惹這剛被冊封了淑才公主的柳如眉?
而且,是公主也就算了,他孫尚書雖愛女心切,但這道理他還是聽得懂的,方才在將軍府門前,那柳如眉說的頭頭是道,可孫荷月卻是支支吾吾,孫尚書身為為官多年的大臣,一聽便知是自己這女兒說了謊。
但現如今後悔已經來不及,目前來看,只能想辦法盡力彌補了。
現在孫尚書也只是拉著個老臉,表面上不承認自己的女兒錯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