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發作?
想到此處,柳如眉不禁心頭一凜。
按理說,自從七年前墨修容和自己相遇時被狠狠地算了一道之後,以他的性格,對於下藥這種事應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謹慎得無以複加才對。
這次,又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給墨修容下藥?
不過不管怎樣,既然墨修容現在遇上了這麼大的困難,不久之後一定會來找自己尋求幫助吧。
院牆裡又響起了四更天的打更聲,柳如眉嘆了口氣,回了將軍府等訊息。
柳如眉本是心事重重地去找墨修容希望他能幫自己排解,可出來一趟之後反而心事更甚,原本對於墨修容的一切疑惑此時都統統轉化成了對他的擔憂。
可是一連幾天,墨修容都沒有再來找過自己。
柳如眉不知他到底怎麼樣了,甚至連他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柳如眉茶不思飯不想的樣子,柳鴻看著也很心疼,可出征之日在即,軍中要安排的事宜太多,也顧不上照顧女兒這邊。
轉眼已到了柳鴻披掛出征的日子,金陵城這天幾乎萬人空巷——全城大半的百姓都聚在了將軍府門口為大將軍柳鴻送行。
柳家的將門名,終究也沒在長久的安穩日子裡墮了威名。
柳鴻寶刀未老,身披重甲,大馬金刀地走在出徵隊伍的正中,在侍衛們的護擁中向送行百姓們揮著手,好不威風。
可這樣的大日子裡,作為柳鴻最心愛的女兒,柳如眉在將軍府門口向爹爹行禮之後便再也沒去湊什麼熱鬧。
她現在的心裡,只有墨修容。
看著柳鴻的背影慢慢被送行的人群吞沒,柳如眉嘆了口氣,準備回房繼續想她的心事。
可剛一回頭,院門裡送行的隊伍中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同樣是送行,院門裡和院門外的身份可是天壤之別。院門中的人按理說都是將軍府的家眷,對於在將軍府可以說度過了兩生的柳如眉來說幾乎就不存在眼生的人。
可是這一位……
柳如眉定睛瞧去,才在那人的眉宇間看出了些熟悉的感覺。
“阿棠姐?”柳如眉失聲叫道。
“眉兒?”阿棠聞聲看向柳如眉,微微一愣之後微微笑道,“眉徒兒。”
阿棠,被柳如眉當做親姐姐一樣看待的女神醫,後來柳如眉為了學習醫術幹脆便拜了這位幹姐姐為師,不想她這師父一當卻就當上了癮,見了柳如眉就徒兒徒兒地叫得親熱。
只是,她原本可是一個能稱得上體態豐腴的姑娘,這會兒站在送行的人群中卻顯得那樣消瘦,好像風一吹就要隨之飄上一飄。
“好久不見,你都多久沒出過你那藥堂的門啦?”柳如眉幾步走上前去,拉住阿棠的手,看著阿棠瘦削的面龐,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怎麼……怎麼都瘦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