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還請您看過這聖旨,再做定論!”
吳牧這般請求,柳鴻自要回應與他……
柳如眉再度清醒,已是靄靄暮色之時,屋中沒有半點光亮,暗得駭人。如果不是身下是柔軟的床榻,柳如眉就要以為自己如今還在囚室之中,先前種種不過是一幅幅的夢境罷了。
柳如眉來不及想太多,肚子便已經唱響了空城計,“咕咕咕”的叫喚了起來。
這可是睡了一天了吧?
柳如眉的腦袋分外的清醒,饑餓尚不能吞噬她的理智。
柳如眉也不急著去尋吃食,空空的肚子著她的腦袋更為清醒,更助她理清條理。
柳如眉翻身下床,未點燃蠟燭。
在昏昏暗色之下適應了好一會兒,方才可以朦朧的看清屋中擺設的輪廓,摸索了衣裳穿身上穿。
柳如眉還記得聽得夏雨說“將軍讓她好生休息”,也就是說這是柳鴻的吩咐,且聽得這話之後,她就沒知覺,也就是早茶中被加了藥,早茶是阿棠的手筆……
凡此種種看來,柳鴻為了做成他想做之事,叫阿棠在早茶裡下了迷藥又或是其他什麼的。
柳如眉有些不懂柳鴻為何要這麼做,柳鴻有想法,她柳如眉身為柳鴻的女兒,哪裡會違背柳鴻的願景。
就是想叫她不與人前現身,如何也要先同她說一聲吧,萬一有人溜進這裡,意欲害她,當如何?
柳如眉的心中小有不滿,但是也只是在心底稍稍置置氣罷了。
夜色已深,不知白日裡發生了什麼。柳如眉急切的想要知道,萬事總要心裡有底,她才好去想她的下一步該做什麼。
最要緊的是,今日司馬鷀應該差人來了吧?有沒有朝柳鴻發難……別的柳如眉都不在意,只要一府的人安在,說句大逆不道的,司馬一族從皇位上跌下來,她也是不在意的。
零碎的都想著這些瑣事,衣裳已經穿完了。
柳如眉繞過屏風,才發現原來夏雨還在屋中,趴在桌上,睡得沉沉的。可是把她忙壞了吧!柳如眉放緩了步子,壓低了聲音,著她睡個安穩覺。
柳如眉還未走兩步,就被一隻手拽住了衣裳。柳如眉隨著使勁兒的位置望去,原來是夏雨將她拽住了,不僅如此,還清晰的嚷出了一聲:“小姐,莫走。將軍讓您好生的歇息。”
柳如眉靜靜的等了一會兒,夏雨說了這話之後,就沒了接下來的動作。柳如眉感知了一下夏雨的呼吸,十分的平穩。
感情只是夢話!柳如眉啼笑皆非,她的形象就這般的差勁兒?竟是叫夏雨這丫頭在夢中都不忘攔著她?可真是慘!
柳如眉想著夏雨既是再做夢的話,那麼一會兒便會將手放開,可是這一等,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夏雨的手卻是越抓越緊了,沒有半點要放開的意思。
這可不成!她還要出去探探訊息,柳如眉連忙伸手去掰夏雨的手。
真是不知夏雨的夢中是怎樣一番光景,柳如眉月掰她的手便抓得越是緊。這可不好辦,柳如眉掰是能將夏雨的手掰開,但是掰開之後,夏雨必然就醒了。
聯系夏雨方才說的夢話,柳如眉有了想法。
柳如眉輕輕地拍了拍夏雨的手,邊拍邊細聲在夏雨的耳邊說道:“夏雨啊,你家小姐我,是不會走的,趕緊松開手來,我回去刺繡。”
刺繡這事兒柳如眉只在上輩子幹過,這輩子來,柳如眉就從未繡過花。之所以如此說呢……是為了叫夏雨意識到,這就是她的一個夢,不要糾纏罷了。
聞得這話,睡著的夏雨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想著,這話為何,如此的違和。好一會兒,夏雨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抓著柳如眉的手也逐漸的松開了。
柳如眉輕舒了一口氣,轉頭邁步,一步還沒落下,又再度被抓住了。
柳如眉一轉頭,夏雨昂著腦袋,一雙迷濛的眼正同柳如眉對上。似乎是覺得眼前的景象不甚真實,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瞪大了雙眼,要好生的瞅瞅仔細。
這一瞅,夏雨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還抓著柳如眉,忙的松開了手,“嚯”的從凳子上站起來,一不留神就磕到了手,抽了口氣,也不管手上是否痛了,垂首說道:“小姐!奴婢驚擾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