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微微抬頭看了看柳如眉的動作,一時有些搞不清她想做什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皇上如此便將他給開了罪,當真是不怕其餘的臣子反他。”柳如眉咬字尤重。
“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言……”幾個丫鬟紛紛勸言。
不得不說,這四個丫鬟都是極好的,如今記得提點這事兒,倒是可以看出她們的心思。
柳如眉手中的魚食兒只用了這不多一時,就叫柳如眉給全部撒進了池子裡,她拍了拍手,拍去了手中的殘屑:“也就是說,他們都進了牢裡?”
“也不盡然,如心小姐便未進去,叫皇上給接進了宮中。”冬雪答道,有些擔憂的看著柳如眉。畢竟柳如眉與柳如心之間的仇怨,在這幾個丫鬟的眼中,已經是明瞭的了。
沒進去?柳如眉眯眼,片刻就品出了這其中的意味。
無非就是想叫柳如心繼續做與大漢聯姻的人。
而且僅僅放了柳如心一人,怕是也已經知曉大漢王與柳如心無意,柳如心去了大漢,就是做了王妃,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司馬鷀雖說不是護著柳如心的,但是柳如心尚未嫁到大漢去之前,一直會給她最大的權力,在不涉及他的威儀的一切事兒。
柳如眉不擔心柳如心如今拿著這等權利來尋她的麻煩,只要柳如心學聰明瞭的話。若是她還是那般的蠢,呵呵。
不過如今,柳如眉還是打算尋柳如心。
還是那樣一句話,只要柳如心夠聰明,必會接下她的提議。
柳如心人如今應是在宮中的,柳如眉身上沒有任何的品級,如此還沒得進宮的權利。
白傾華是一品夫人,柳如眉大可去找白傾華。
白傾華的品級是先帝在位時封獎柳鴻,柳鴻給請的,司馬鷀沒有將她的品級給落了。
想著要入宮,柳如眉先去換了身衣裳。
柳鴻還未起來,幾個哥哥或是去了營中或是去了書院。白傾華彼時正在書房,府中的財務或是其他的事務都由她打理,今日柳鴻未起,這些便更落在她的身上了。
柳如眉推開書房的門時,白傾華正坐在桌案邊,翻著賬本,撥動著算珠。
“娘。”柳如眉輕喚了一聲。
白傾華應了一聲,不過沒有抬頭,依舊不停的撥動著手上的算珠。
這興許是算到了最要緊的地方,柳如眉輕聲的將門帶上,不出聲,等著白傾華停手,或是由她開口。
白傾華看完了手上的賬本,將算盤並賬本都放下了,喝了一口茶,好整以暇:“眉兒,有什麼事?”
柳如眉緩緩的湊到白傾華的身邊,拉著白傾華的手臂,輕輕的晃了晃:“娘,眉兒想進宮去。”
白傾華正將準備再喝一口茶,剛將茶杯端到嘴邊,就叫柳如眉的這句話給弄得一怔,將頭轉過來,正正對上柳如眉的眼,問:“你去皇宮做什麼?那裡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柳如眉並不說話,只沖著白傾華眨眼,並拉著白傾華的衣裳。
白傾華本是才女出身,算起來,其實與白舜欽有些關系呢。白傾華稍稍一想,這兩日的事兒霎時間就浮現在了她的腦中,再想想那些事兒能影響柳如眉……“柳如心”當即就在白傾華的腦中蹦了出來。
“為了柳如心?”白傾華皺眉問,她不喜柳如心,也不想遮掩。柳如眉與柳如心的事兒,她也偶爾聽人提及,柳如楓在她的耳邊甚多的提了幾回。身為人母,白傾華必然是信柳如楓的,再說這個男子,犯不著去同她告女兒家的事兒,那必然是真的觸及了他的底線。
在白傾華的眼中,柳如眉也應當是厭惡於柳如心的,如今往上湊什麼。
“娘蕙質蘭心,才高八鬥,真是世上最最絕白傾華的好,言外之意就是猜得一點不錯。
白傾華瞪了柳如眉一眼,她不覺得柳如眉這般聰明,會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
“你可是為孃的女兒,當是比為娘更聰明的。他們也都說你的各項造詣都僅僅排在你師父之下,是個才女,為娘怎麼就沒瞧出來呢!”
柳如眉自然知道白傾華的意思,也能猜到白傾華為什麼要問,更知道白傾華所顧慮的。但是她就是不想同白傾華的說,說了白傾華只會做她多管閑事而已。
“眉兒有事想同心兒妹妹說。”柳如眉松開了白傾華的手臂,鬆了撒嬌的態度。
“眉兒!莫要胡來,為娘可以任你肆意妄為,然你不能不看時候,你可只你已經幾次三番的鬧亂子了,虧得是沒有出什麼事兒!你爹不忍得責罰你,你的幾個哥哥也容忍你,但是你今日必須聽你娘我的!”白傾華猛的站了起來,她的一雙眼中帶著怒意,是真的氣了。
“你可別做我只是說說的,若是你今日不聽我的,依舊堅持你的想法,我必然會責罰你的,為娘向來不心軟。”白傾華吸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去,沉著一張臉,一副油鹽不進的姿態。
白傾華甚少生氣,更不要提同柳如眉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