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唏噓,“那船伕我們也都知曉,在浣城出了名的不怕死,端看你給的銀子多不多。據說他的祖上便是如此膽大,周與夏交戰之時,還載了將軍過了江的,只是那時沒有如此這般的計較罷了。”
柳如眉認那老船伕的祖上是好的,但是老船伕卻是絕對不曾承襲到他祖上的半分心!她定然要想個法子教訓教訓他!
柳如眉便又在客棧住了一日。
當夜,柳如眉著自己的念想告知與了宇文燁。宇文燁聽到她的念想之後,便分外的支援她,還與她出了主意。
宇文燁的腦袋果然聰明,柳如眉只大略的聽他講了兩句,便決定就用他所言之法。就是不知為何,他都這般聰明瞭,竟是叫那奴隸市場困了如此之久。
柳如眉幾次三番相問,宇文燁都是扭過頭去,避而不答。
第二日。
柳如眉也不去管那個老船伕,他們昨日裡另外尋了一個老實的船伕,載著他們過了江。
這船伕本來不曾打算這幾日裡去江上渡人的,蓋因這個船伕的娘子不同意罷了。他的娘子便親眼目睹了江上有人燒起來了的那麼一幕,於是分外擔憂做船伕的夫君,而後著他這兩日莫要去江上了,太邪乎了!
然後是宇文燁找齊了東西,將那軟銀做出來,演示與他們夫妻二人看,確鑿的明晰了事情的真相,船伕才能在這搖槳。
“小姐,昨日的那個船伕一直的望著咱們呢!”秋菊心下有些解氣。
她雖然不知道柳如眉謀劃了什麼,但是光看老船伕的眼神,便格外的舒服了。
柳如眉自然也看到了老船伕的眼色,多半是落在她身上的,還有部分是落在正在搖槳的船伕身上的。
嫉妒罷了。
柳如眉攏攏身上的衣裳,轉回頭來:“無需理他。”
秋菊樂顛顛的答了一聲“是”,然後翻出了包袱中的袍子,給柳如眉搭上。
柳如眉摸著那軟軟的袍子,上面細軟的棕色毛叫她愛不釋手,又替她擋去了江上的寒意。
船劃了兩刻鐘左右,柳如眉便到了夏國。
柳如眉他們自船上下來,興許是終於見著有人從江上過來了,便有人急急的問了船伕。兩廂談了片刻,船伕又帶著那來問話的人調轉船身,返回去了。
柳如眉沿著這條路一路遠望,目之所及,都與周國沒有如何之顯眼的差別。
周國與夏國雖然是死敵,但是他們之間的風貌卻是最相近的,而其他諸國,都是遊牧一派,柳如眉並不是如何接受得來。
白舜欽便曾與柳如眉說過,周與夏最早之前確實屬於一家。只不過分封之後,司馬家先祖與楊家的先祖各拿了一半罷了。
只是封地落到他們的手上之後,他們都覺得這分配得尤其的不平,而後就打了起來,一直延續至如今而已。
“白先生,你為何懂得如此之多?”柳如眉小而稚嫩的臉微微皺起,仰著一顆小腦袋,好奇的看著白舜欽。
彼時的白舜欽還是少年風華,真正的溫潤如玉。
白舜欽微微弓身,他與柳如眉的距離更是近了,身上傳來了一股甚是好聞的味道。柳如眉忍不住嗅了嗅,淡淡的馨香入鼻,著實叫人通體暢快,半分的疲勞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