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柳如眉知道,這宴上來的人,有大漢王。她不希望在大漢王那裡去露這個面。
“小姐……將軍都應了皇上……”
柳如眉一眼掃過去,冬雪的臉白了一下,有些經受不住她過於驚疑的目光,立即就住了嘴。
柳如眉甚少與她們置氣,但是並非沒有脾氣。只要一眼不發的看著他人,那那人必然就惹了柳如眉生氣了。
冬雪自詡,她是她們四個中最瞭解柳如眉的了。
冬雪的話確實戳到了柳如眉心中的痛處,也不大能說是痛處,她心中疑慮的一個點罷了。
皇帝與柳鴻有疑,那麼上輩子的事,會不會有他在從中作梗。就是說這其中沒有他的影子,柳如眉就覺得說不過去了。
最後,柳如眉聽了冬雪的,應了柳鴻的話,與他一同前去。
柳渡挑著做宴的日子必然不會是壞日子,定在了三月十七,黃道吉日。
為了這日,柳渡當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此前還特意的請了人來驅邪。
三月十七,宜祭祀、開光、採納、嫁娶。
這日,金陵中便洋溢上了喜意,柳渡的府上最盛,彷彿已經是柳如心出嫁的日子。但是柳如心還未及笄,雖然得了皇帝的賜婚,也只能先行五禮。
柳如眉坐在將軍府的馬車上,隨著柳鴻一道去柳渡的府上,白傾華身子不爽,便沒有一道。
自將軍府過去短短的一趟路,卻是叫各道來的馬車都堵在了這條路上,這時表示想繞道走也動彈不得了。
柳如眉撩起一側的簾子,一眼就看到了賢王府上的車架,那匹戴著紅銅馬具的汗血寶馬格外得引人注目。柳如眉就是不曾見過,也聽過傳聞,更何況她有幸見過呢。
“賢王真的來了?”柳如眉挑眉,賢王可是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的閑散閑人,竟然給了柳渡的面子,不可謂不奇怪。
“應當是皇上叫他來的,就同我們這般。”柳鴻跟著瞥了一眼,斷言,“裡頭的人,必然不是賢王。”
柳如眉也頗為贊同柳鴻的話。
果不其然,裡頭的人興許也是覺得如今這路上的速度格外之慢,所以也撩起了簾子,正好就與柳如眉對上了視線。
那是一個少年,束發未著冠,面容美而不妖,年歲應當是不過十六的。少年的年歲雖小,但是通身的氣勢,卻是叫人不敢小覷。
少年看到柳如眉的時候,定睛略停在了柳如眉的身上,眸中未見多少波動,而後就落下了簾子。
柳如眉多看了少年幾眼,但是她的記憶中,不曾有人能與這個少年對得上。
輕放下簾子,柳如眉問:“爹爹,那人是?”
“那是賢王的嫡長子,司馬卿良。”柳鴻說道。
賢王那樣無所作為的人,竟然能養出司馬卿良這樣看著就必然不凡的人。
“眉兒可有心悅之人?”柳鴻有些好奇的望向坐在他身旁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