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姐姐,修容哥哥醒了嗎?”
阿棠也不回答,直接將柳如眉拉進院子,飛快的關上門,將柳如眉扔到了墨修容的面前。
墨修容盯著柳如眉看了許久,摸出了壓在枕下的面具,遞給了柳如眉,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知曉是你…救了我,面具……還給你。”說著,就一個勁兒的將面具往柳如眉那裡推。
被面具塞了個滿懷,纖薄銳利的面具劃破了柳如眉的衣裳,險些傷到柳如眉。
柳如眉將面具拿在手中,背到身後,微歪著腦袋,細細的將墨修容打量了一二。
他不會是故意如此的吧?
墨修容就那般定定的看著柳如眉,彷彿這世上就獨獨只有柳如眉一人一般,他的雙目清明,其間沒有半點渾濁之色。
柳如眉晃動著腦袋,他便跟著動腦袋,只要看得到柳如眉便好。
他不會是叫那些人的藥喂壞了,出了毛病吧?柳如眉不得不往惡處去想。
墨修容是何等人物?豈會這般的木納?不過除了木納了些,倒是看不出他與常人有何不同。可她又是大夫,哪裡會診斷什麼。
柳如眉連忙去尋阿棠。
阿棠坐在桌邊,慢悠悠的喝著茶,面上的神色不再是柳如眉來時那般的異樣了。
但是柳如眉已然分辨不來,這個少女真正的性子如何了。
斟酌一二,柳如眉喚了一聲“阿棠姐姐”,而後問:“修容哥哥,這是怎麼了?”
“自然是中了毒藥。”阿棠也不隱瞞什麼,攤了攤手,直截了當,“我醫術淺薄,倒是看不出他中的什麼藥。醒來之後,便一直找你。”頓了頓,阿棠忽而想到什麼,指了指墨修容,“他當真是你的哥哥?怎麼連你叫甚麼名字都不知曉?”
柳如眉咧了咧嘴,岔開話:“這毒藥的作用當真是奇怪,我聽那些歹人說,那藥好似叫做七什麼癲。眉兒已記不清了。”
聽到這藥的名字,阿棠就全然將她要問的東西忘了個幹淨,滿目驚駭,“蹭”的站了起來,茶杯叫她丟在了桌上,杯中尚未被飲盡的茶水傾灑而出,顯得分外的狼藉。
“可是七步癲?”
柳如眉恍然,連連點頭。
阿棠一雙美眸中恨意湧動,擱在桌上的一隻玉手緊緊攥著:“我知曉了,定是煙雨樓!”
少女阿棠的心中也定有著一番心事。這煙雨樓,柳如眉是不曾聽聞的。
不過能叫墨修容吃得悶虧,必然有些來頭。
“七步癲為何物?那煙雨樓,又是個什麼去處?”
阿棠對上柳如眉的目光,也知自己的反應過了些,稍稍松開了手,斂去了顏色:“煙雨樓,花樓營生罷了。”
只言略過煙雨樓,她接著同柳如眉說,“七步癲,顧名思義,只要中藥之人運功行至七步,便會激發藥效,即刻癲狂,大開殺戒。”
柳如眉依阿棠所說,套在墨修容的身上,除了有些神智不清,也就勉強能歸到那個“癲”字上,卻不至於阿棠說得那般駭人。
阿棠一看柳如眉的模樣,就知道柳如眉有些不信她如此說法。
“你倒是聰明,我懷疑他中的並非是七步癲。”阿棠如此說道。
不是七步癲?柳如眉這下就有些摸不著頭緒了。
“不過既已知曉始作俑者,那便好辦多了。”
如此一說,阿棠一敲手,面上浮現出些微喜色,顯然是想到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