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意外地看向了秦之還,卻突地聽那鹽商老闆道:“早就聽說馬伕人的義女嫁了人,一直不知道是誰。
這次來之前我家那口子還唸叨說雖從未碰過面,馬掌櫃卻屢次關照我家。
這次出門前專門囑咐我要我登門拜訪,如今在這兒遇到了。”
默了默又道:“聽說姑娘嫁了京都的一個貴人,怎麼來了這兒。”
馬蘭看向秦之還止不住得意。
她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她不用秦之還的名頭也可以讓大家熟知。
飯局結束,兩人回了屋。
馬蘭欲要討個說法,剛開口喚了一聲:“相公。”
便被秦之還的手指頭彈了一下腦門心,“長點心。”
馬蘭不出聲了。
這回倒是秦之還問她了:“如今知道我是誰了?”
馬蘭抬起頭,看著跟前這張與表哥的溫潤,完全相反的一張臉,猶豫了好半晌,才艱難地吐出了一聲,“知道了。”
秦之還眉目一擰,偏下頭那雙黑眸沉甸甸地落在她臉上,“再說一次,沒聽清。”
馬蘭眸子幾顫,終究還是認了慫:“相公……”
秦之還這才緩緩地起身。
夜裡洗漱完了,兩人躺在了床上,馬蘭才鼓起勇氣道:“我覺得這樣不妥……”
別的也就算了,他用家裡的名頭出來做事,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家裡人豈不是冤枉了。
秦之還翻了個身,將她摟到了懷裡,壓根兒就沒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別動,我的毒還沒解,要多加註意。”
馬蘭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了不該碰的位置。
臉色“騰”的一下紅了個透,有口難辨,徹底不出聲了。
但她的直覺是對的。
第二日,兩人離開了商戶家,繼續趕路,到了洛陽時,正是晚上。
馬蘭坐了一日的馬車,腳踝倒是不痛了,勉強能下地,腦子卻被搖的昏沉沉,本以為能有個落腳地兒歇息一夜,誰知還未下馬車,便見秦之還扔過來了一套男裝:“換上。”
馬蘭起初還以為,他善心大發,終於想明白換個身份,誰知他竟是帶著她到了京都的花樓。
馬蘭看了一眼花樓門前那一群搖著團扇,同路過的幾位公子東拉西扯的輕衣姑娘,嘴角幾抽:“相公……”
“你不是一直想見識一下。”
秦之還這時候到記起來她一直想去花樓看看。
馬蘭立在那不動。
秦之還扶著她的胳膊,攙著她進去,在其耳邊輕聲道:“此地我沒眼線,沒有人手去護你安危,這幾日你得一直跟在我身邊。”
洛陽是陳偉的管轄範圍。
為了不打草驚蛇,秦之還並未聯絡任何線人,這次不會再有南曲班子,也不會再有第二個棲霞寺。
一路上必須要謹言慎行,多多注意。
馬蘭被他肅然的語氣,震的渾身一僵。
秦之還又拍了拍她的肩:“別怕,有我在,放鬆些……”
馬蘭只知道自己嫁了一個愛逛花樓的夫君,卻從未進過花樓,也未曾見過裡頭是何模樣,今兒託了他夫君的“福”也算是親眼見識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