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了得點了香爐,正常躺在床上準備入睡,窗戶突地被風吹開,了得撇了眼就收回了目光,也沒起身去關,嘴角輕輕一揚低聲道:“我沒鎖門。”
窗外突的沒了動靜,了得輕笑:“在不進來我要睡了。”
半晌後,顧夫人咬咬牙從窗戶外爬進去。
了得側目看到她一身雨水,從床榻起來取了塊布巾遞過去:“想我了?”
顧夫人也沒客氣,接了布巾輕輕地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聽到他的話神色便是一陣彆扭,將布巾丟到了得身上身,走過去佔了他的床,眼睛一閉地道:“你去守著去。”
了得把布巾放好,轉頭看她的神色,多半也猜出來了是怎麼回事。
回到床邊,便同顧夫人道,“給我留點位置……”
顧夫人不動,把一張床佔的更滿。
了得也不惱,坐在床沿上,直接擠了過去,顧夫人這才移了移身子,縮到另一邊。
了得躺在他側身,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就聽到顧夫人的聲音。
“我看夫人憂心,才讓人去傳話讓捎個物件回來證明他還活著,可他倒好,把自己捎回來了。”
說著有些惱怒的捶了得的胸口:“也怪你不會裝修,好好的寺廟這樣不隔音,夫妻兩的夜話一句不拉的全讓她聽到了。”
了得沒說話。
一陣沉默。
不是中了毒要戒色戒欲嗎。
想了想,估計就是說了兩句話調笑了一陣子,大抵也做不了什麼。
突的,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頭看著顧夫人美豔的臉,聲音沙啞:“你想了?”
顧夫人瞬間坐了起來,臉通紅一片,不敢去看了得的眼神:“誰,誰想了。”
了得的眼光像是會透視似的,讓她渾身不自在。
就算生了孩子當了娘,這會兒也覺得臊得慌。
她慌忙起身,就打算離開,手還沒摸到床沿就被了得拉回來。
床前的帷幔被緩緩放下,把人抱了個沒懷:“我知道你現在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想要就說,有什麼害臊的。”
孩子都有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
“顧客,你這個王八蛋!”
床幔裡微微透出一股風,屋子裡的燭火撲的就滅了。
呼吸聲漸漸粗重,顧夫人喘著粗氣:“真想讓人看看你現在這個模樣……”
了得不答不答,低頭含住了她的唇:“別忘了是誰翻的窗。”
顧夫人:……
屋外的雨雨點子落了一天,到了這會兒絲毫沒有變小的趨勢,範兒越下越大。
顧夫人縮著身子往他懷裡鑽了鑽,突地問:“你說能成嗎?”
了得沒說話。
二十年了,成不成也只有這一條路。
他們的苦總不能讓下一輩繼續下去。
“當初就不該蟄伏下來……”
司馬家富可敵國,若是真的通敵有了謀逆之心狗皇帝早死了八百年了。
連自己的結髮妻子和親生骨肉都信不過,滿心算計,害了司馬一族。
他到現在都記得,當年二小姐是如何拼盡全力帶回了小少爺。
三公子替他過毒時才剛滿七歲,一雙眼睛卻沒了半點神采,周身都帶著死氣。
二十年過去了,這段血海深仇也該有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