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樓的花船上,秦二盯著懷裡的匣子,犯了難。
自打夫人嫁過來以後,府裡的一切財務都是夫人說了算。
出發前,她還專門去找了世子爺問一路上的盤纏準備好了沒。
夫人笑眯眯的拍了拍匣子說一切沒問題。
匣子看上去不小,他以為至少有上千兩。
也就沒有特意開啟去瞧。
今天要用銀子了,開啟一看。
裡頭就只有十張銀票,還全是十兩銀子的票面。
統共夫人就給了一百兩銀子!
這是第一天!
春樓這種銷金窟,一百兩銀子哪能夠。
今天結了銀子,剩下的怕是不夠結客棧的錢了。
欲哭無淚的他看了眼望了眼屋子裡的人。
一個個把酒言歡,顯然到了興頭上。
為了一點銀子去打擾實在是不好。
主子剛到江南,應該先去州府,沒成想被柳如風拉到這兒來了。
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員跟風而至,屋子裡都是人。
不是江南刺史,就是哪個地方的知州,數十個官員一個也得罪不起。
邀請的人雖然是柳如風,可他是柳貴妃的親弟弟。
這個小霸王在京城的錢都是他家主子結的,更何況現在的。
地方官員倒是想掏銀子,摸不清他家主子的路數,誰敢。
說來說去,這個冤大頭只能是他家主子。
匣子裡那幾張面額小的銀子,壓根兒不夠。
只能出去和樓裡的媽媽打了一聲招呼,明兒再將錢送過來。
回去要先問問夫人。
這趟出門不能只帶了一百兩銀子吧。
花船雅間歡聲笑語。
秦之還坐在一旁,手裡握著酒杯時不時抿上一口。
他心裡惦記馬蘭,怕他誤會,這裡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
地方官員看秦之還做了半天也不說這次來的具體目的心裡有些著急。
在座的都是官場上摸爬滾打許多年的老油條。
秦之還不說他們也不問。
一個二十年前被滅門的一家,需要一個侯爺來追查?
還賜了尚方寶劍,誰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