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飲下一整瓶啤酒,綠蘿的情緒也漸漸失控,眼淚也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剪秋蘿低著頭一言不發。
綠蘿一邊哭一邊說道:“二姐,對不起,我那晚不該和你說那樣絕情的話。”
剪秋蘿冰著臉,連聲音也降至冰點:“大姐,你都告訴綠蘿了?”
絲蘿慚愧地點點頭:“小秋,對不起。你曾經囑咐過我永遠都不能告訴綠蘿,可是我不想你被小妹誤會,讓她記恨你一輩子。我······我······”
絲蘿向來軟弱,被強勢的妹妹一問,就話都說不利索了。
此刻綠蘿的臉紅紅的,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酒勁上來了,她哽咽道:“二姐,不要責怪大姐,我有權利知道自己的事情不是嗎?”
過去的事情,大家一直都隱藏得很好,現在陡然間被翻出來,剪秋蘿的心裡也不好受。
綠蘿又開啟一瓶酒一飲而盡,這一次誰也沒有阻攔她,一個一心想要買醉的人誰又能阻止得了呢?
酒勁兒上來後,綠蘿一邊抽泣一邊說:“二姐,你時常說我是你養大的,我只是以為你供我讀書才會說這樣的話。原來還有這麼多我不知道的內情,我真是太混蛋了,才會對你說出那樣的話來傷你的心。嗚嗚嗚······”
綠蘿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就只是一個勁地抱著二姐哭。夜市的燒烤攤上多得是借酒澆愁的人,因而綠蘿的失態也沒人去管。
在重男輕女的農村,已經生了兩個女兒的剪媽媽一直是村裡嘲笑的物件。要是和哪家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嘴,對方一定會譏笑剪爸爸剪媽媽,說女兒都是給別人家養的,他倆將來沒人養老送終。
為此,剪媽媽拼了命也要生出個兒子來爭口氣。剪媽媽懷上老三的時候,她和剪爸爸認定了肚子裡就是個男孩。
可是村裡的人卻在背後悄悄議論說剪媽媽就是個生女兒的命,一輩子也別想生出兒子。農村人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比自家好,自己才好趾高氣昂地體面地活著。
大人非議多了,孩子也聽了去。同村的孩子連著絲蘿和綠蘿也嘲笑起來,在她們上學放學或者幹活的路上都有人笑著說:你們阿媽又要給你們生個妹妹咯。
絲蘿膽子小,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性子要強的剪秋蘿就一句一句和他們吵。吵得急了,也不管年齡大小,不管男孩女孩衝過去就是一通打。
小時候的剪秋蘿常常掛著傷回到家,阿爸阿媽不僅不護著反而責罵她,讓她女孩子家家不要那麼爭強。剪秋蘿總是和阿爸阿媽頂嘴據理力爭,結果回到家還有一頓打。
剪秋蘿並不傻站著等阿爸阿媽打,她跑得快,連阿爸也追不上。
十月懷胎後,剪媽媽生下的還是個女兒,家裡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阿爸阿媽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笑容,絲蘿和綠蘿說話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惹著他們不高興。
阿爸在外面受了別人的白眼和冷言冷語,回到家就是長吁短嘆。可是阿媽還在坐月子,小妹也需要餵奶。
爺爺奶奶去世又早,懂事的絲蘿和剪秋蘿就承擔起了照顧阿媽和小妹的責任。儘管家裡日子已經很艱難,可是兩姐妹總是把最好的先給阿媽吃,自己就只吃一些菜湯和紅薯充飢。
那個時候哪怕是一碗白米飯對於兩姐妹來說都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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