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人們忙忙碌碌為了追求所謂的事業和成功。年紀越大就會越是懷念從前那一無所有的歲月。這是人生無解的悖論。
雖然趙國林並沒有正面回答剪秋蘿的問題,但是剪秋蘿已然從他話語裡明白了他的真實想法。剪秋蘿微微一笑:“我會盡我所能。”
對於剪秋蘿而言,打贏官司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讓當事人在情感上獲得最大的幸福感。雖然這個理想很高,高到有點像烏托邦,但她一直在努力。
晚上九點,城市裡熱鬧繁華的夜生活才開始,已經放暑假的濱海大學的校園裡卻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只是偶爾有一些沒有回家的大學生走過。
偏居一隅的剪秋蘿的二層小樓更是僻靜得有些可怕,除了她身邊幾個親近之人,濱海大學的師生是絕不肯靠近這裡。
這不被打擾的生活正是剪秋蘿想要的,被參天大樹環繞遮蔽的二層小樓在夏天的晚上也清涼舒爽,連空調都省了。
此時的剪秋蘿正坐在院子裡一棵大黃角樹下,看著眼前桌上的一大推材料發呆。趙志剛案看似複雜,其實只要理順了人物關係也就簡單明瞭。只是這當中涉及的人太多,交織的情感也太多,這才是讓剪秋蘿感到棘手的地方。
法律是冰冷的,但是運轉法律的人卻是有溫度的。如何能既解決好案件又能儘量減少對相關關係人的傷害,真是太難太難······
剪秋蘿用手抵著額頭,閉上雙眼好讓自己脹痛的腦袋歇一歇。倏然間,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由於四下安謐的環境,剪秋蘿聽得特別清楚。
不用睜眼看,剪秋蘿就知道是誰,因為這腳步聲她太過熟悉。
腳步聲徑直走進屋裡似乎是端板凳去了,然後再走出來停在剪秋蘿的身邊,還是那輕佻的聲音:“小秋秋,什麼事讓你這般頭疼啊?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小秋秋······這稱呼讓剪秋蘿頭皮一陣發麻,她不耐煩地拍開沈流雲伸向自己的手,抬起頭來:“你這隻小狐狸明知故問!”
剪秋蘿努努嘴:“看看吧,給我出出主意。”
“你丫,這半個月都神神秘秘不肯透露一點訊息,現在終於肯告訴我了。”沈流雲邊埋怨邊一頁一頁仔細看起桌上的材料來。
足足半個小時,沈流雲才放下手中的資料,心裡嘆了一聲,難怪小秋會頭疼。要是自己處理可能會簡單粗暴得多,可小秋這樣情感線過於發達的人,一不小心就被網進去了。
“想好下一步怎麼做了沒?去見劉國鈞嗎?”沈流雲輕輕問道。
剪秋蘿湊近沈流雲詭秘地說道:“我去找他不就自降身份咯,得讓他主動來找我,才顯得我高段不是?”
沈流雲無奈地吁了一口氣:“你這隻老狐狸,明明心裡已經有了決斷還來問我,討打!”說著就做出欲打的模樣。
剪秋蘿連忙站起來閃開,活動活動僵硬的脖子和肩膀說道:“流雲,你還記得嗎?當初咱倆不就是打了一架才認識的嗎?”
說到往事,沈流雲埋汰剪秋蘿道:“當初不就是你貪戀我的‘顏值’尾隨跟蹤我,才讓我當色狼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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