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辦公室的氣氛真是緊張又尷尬到了極點,恰好這時有職員送上了咖啡。沈流雲端起面前的咖啡對著剪秋蘿說道:“上次都沒來得及喝,這次我們要好好品一品!”
“沒錯,浪費可不是我的風格。”剪秋蘿嫣然一笑,端起咖啡杯和沈流雲輕輕碰杯。
嶽松身旁的助手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部長,她們也太囂張了吧,勝負未分,她們就已經開始碰杯慶祝了。這是完全不把咱們放在眼裡呀!”
“哼,她們是秋天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嶽松低聲回答。
此次的併購案,關係到法務部整個部門的聲譽和地位,嶽松不敢等閒視之。過去的這一週,整個法務部幾乎人人出動,天天加班到凌晨,哪怕是週末也不例外。嶽松不相信自己如此詳盡的計劃會輸給任何人,尤其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門吱呀一聲響起,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進來的大人物身上。
易興國神采奕奕地坐在中間的主位,田秘書則在他身後坐下。
“過去的一週大家都辛苦了,我代表整個易樂集團向在座的諸位表示感謝。那麼接下來誰先來闡述自己的併購方案?”易興國充滿期待地看著嶽松和剪秋蘿。
“女士優先。”嶽松攤開手掌,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秋羅是後輩,還是請嶽前輩先來吧。”剪秋蘿客氣道。
如此,嶽松再客氣就沒意思了。
“那我就先獻醜了!”嶽松邊說邊把一份厚厚的併購文案遞到田秘書的手裡,再由田秘書放在易興國的面前。
“董事長我就挑重點說,我和整個法務部的同事花了一週的時間,全面詳細分析了鴻聲集團的股權架構、資產、負債以及經營結構等等訊息,並進行了部分的實地考察。
鴻聲集團手中握有不少優質資產,確實是易樂集團進軍三四線城市的一個絕好跳板,不得不說董事長的眼光十分獨到!”
嶽松恰到好處拍了老闆馬屁之後,繼續說道:“聶鴻聲家族持股只有27,集團高管持股11,普通員工持股10,剩下的股份都由散戶持有。
聶鴻聲其人精明幹練,其子聶宏博去年從哥倫比亞商學院畢業,回國就被聶鴻聲安排了進了董事會。如今聶宏博已經是鴻聲集團的副總裁,其接班意圖十分明顯。
由此,聶鴻聲家族絕不可能輕易放棄對鴻聲集團的經營權。我們只能從股票市場包抄,強勢入主鴻聲集團。
其中併購的方式、資金量以及併購後集團結構、內部控制、人員安置等等措施併購文案中都有詳細的闡明。”
話到這裡,嶽松沒有再繼續下去,顯然他並不想讓對手剪秋蘿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併購細節。
這時,眾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剪秋蘿的身上,大家都在等待著她拿出自己的併購文案。
剪秋蘿深吸一口氣後開口斬釘截鐵地說道:“對不起,董事長,我反對您這次的收購計劃!”
一石激起千層浪,剪秋蘿此話一出,會議室裡就爆發出一陣窸窣的聲音。很顯然大家都大吃一驚,唯獨除了沈流雲。
雖然沈流雲之前並不知道剪秋蘿的真實打算,不過她瞭解自己這個從前的師姐,現在的導師。剪秋蘿路數經常和中規中矩的律師不同,哪怕是剪秋蘿做出再出格的事情她也不會有半點驚訝,因為沈流雲早就習慣了。
“噢,願聞其詳。”易興國要聽聽剪秋蘿反對的理由。
“在一個行業內,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為的是經營優勢,進而對市場產生極大的影響力。可是房產是非常特殊的商品,極易受到政策、經濟、文化甚至是人口結構的變化而帶來巨大的波動,風險極高。
如剛才嶽律師所說,鴻聲集團絕不可能和我們進行併購協商,那麼我們強行吃下鴻聲,既會遭到輿論的詬病,還會增加併購成本。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減少易樂集團的流動資金,負債率也會進一步上升。”
“你這是在質疑董事長的策略嗎!”嶽松語氣強硬地指責剪秋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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