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字真言,攝世間萬法。
楊文興的實力自然是還達不到如此高度,但面對宗魷此招,一字足以。
楊文興所做的,不過是切斷了宗魷與術法神通之間的聯絡。宗魷也因此被反噬所傷。
其實,他此時出招,並不算失言。
那宗魷連番攻勢,卻是黔驢技窮,繼續喋喋不休拖延下去,不過是無賴手段。
對於無賴,楊文興自然也沒什麼好講究的。
“大光明六字真言!果然不俗。”宗魷沒有理會從面具順流而下的黑色血跡,此時呼吸有些急促的說道。
雖然他的實力不說是同輩頂尖,但因活得久,在見識上也有獨到之處,因此不難認出楊文興的手段。
“你還有一招的機會。一招過後你還碰不到我的衣角,我便出手了。”楊文興依然是一副對宗魷愛答不理的態度,沉聲道。
“哈哈!宗極佛子果真厲害,貧僧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依貧僧之見,你我雙方不如就此作罷,此場做和如何?如此也不會壞了華嚴與海聖禪院的同道之誼。相信宗極佛子也定然是顧大局之人。”
宗魷心中清楚的知道,繼續打下去,自己絕對討不到任何好處。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心念快速轉動,便以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尤其是在‘同道之誼’四個字上,還特地加重了語氣。
不過,他也知道光憑藉這點是無法讓楊文興罷手收場的。
於是,他不等楊文興回答,接著又道:“宗極佛子放心,等貧僧回去,定會教訓宗鱘那不開眼、只知道搬弄是非的狗東西,並且讓其給閣下附上重禮,登門賠罪。這一次是貧僧受人矇蔽才做下此事,希望宗極佛子,可千萬看清真相啊!”
宗魷的語氣不卑不亢,說的頭頭是道,反而有些鏗鏘有力?
沒錯,宗魷此舉正是‘棄車保帥’,‘死道友不死貧道’之意。
這件事的起因,既然是打著宗鱘的藉口。那麼將宗鱘丟擲去給楊文興撒氣,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宗魷在心裡沒有任何障礙。
如果楊文興能同意下此事,那麼整件事情完全就變味了,同時也意味著雙方都可以收場了。
原本應該是,海聖禪院佛子上門挑釁華嚴寺佛子,結果挑釁不成反被打臉。那麼整件事的責任,完全就是在於他宗魷自己。
到時候上面怪罪下來,一切負面後果自然是由他來承擔。
但如果由宗鱘抗下此事。
那便成了,海聖禪院佛子受到矇蔽,魯莽行事,不過在與宗極佛子不打不相識之下,化干戈為玉帛,同時看清整件事的真相。
如此一來,是不是好聽多了?
當然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宗鱘,在其中搬弄是非,定然是要嚴肅處理的,最起碼也要廢掉修為,才能緩和兩寺關係。
而海聖禪院對於宗魷的懲罰,不過就是罰酒三杯罷了。
雖然整件事的真相肯定不是這麼回事,渡臺上的‘觀眾們’也都不是瞎子。
但苦陀各寺之間關係複雜,只要面子上過得去,沒誰會真的細究此事,更何況如今正值汐道開啟之時?
高層之間的想法其實不難揣摩,無非一句話就可概括。
利益至上,互給臉面。
佛子的臉面,便相當於是寺院的臉面,不是普通僧眾可比。
再說了,雖然宗鱘的實力還算可以,但在海聖禪院之中,卻也不是什麼要緊之人。
另外在利益方面也是如此。
事件到此,既然海聖禪院這個虧肯定是吃定了,關鍵還是在於止損!
而將宗鱘丟擲,用來擦屁股正是合適。不然宗魷被楊文興打成重傷,海聖禪院誰來在汐道帶隊?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楊文興不可能殺了宗魷,但宗魷畢竟為一寺佛子,被人打的太慘也實在是太過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