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樓閣。
小倩梳妝打扮一番,抱著長琴,正要去湖中小亭彈上一曲。
對於書生而言,這個套路有奇效,這是她總結的經驗,無他,但手熟爾。
“等等。”忽男忽女的聲音憑空傳來。“蘭若寺又來了三個人落腳,你們再去幾個姐妹把他們的精氣取來予我。”
“姥姥,我也去一趟吧。”說話的是小青,地位僅次於小倩的女鬼,也長得甚是嬌豔,小倩取一人,她取三人,這波交鋒她贏定了。
“好。”樹妖姥姥聲音憑空消失。
......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路里風霜,風霜撲面幹,紅塵裡,美夢有幾多方向,找痴痴夢幻中心愛,路隨人茫茫...”
“鍾兄,怎麼有如此雅興?”寧採臣搖頭晃腦,隨著哼了幾句:“這小曲倒是頗為上口,很有意境,沒看出來鍾兄還有如此技藝。”
鍾恪不置可否笑了笑:“你難道沒聽到琴音麼?”
“什麼琴音?誰人在彈琴。”寧採臣豎起耳朵聽了片刻,什麼也沒聽到。
“這琴音與我這小曲頗為相和。我去看看。”鍾恪推開門,一個踏步人已消失在夜空中。“關好門窗,有什麼危險就喊隔壁那兩位。”
“子不語怪力亂神。”寧採臣嘀咕一聲,關好門窗,挑燈夜讀,亞元也不錯。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沒想到姑娘你也睡不著。”鍾恪朗聲說道,走入小亭,望著眼前白衣女鬼心底一讚,外表清純,內裡卻透著一股嫵媚,赤呈玉足,白皙的腳腕上掛著個鈴鐺,更添一絲古靈精怪,又是個不穿鞋的。
小倩微微一愣,不是說書呆子麼,眼前這個登徒子是什麼情況,不過皮囊倒是確實好看,也難怪紅黃藍念念不忘。
“呸,登徒子!”小倩啐了一口,收拾起琴就要離去。
對付書呆子有書呆子的方法,對付登徒子就要換另一種套路了,簡單來說就是你越反抗,他越興奮。只是此行跟預想中的不一樣,小倩心底暗歎一口氣,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對付這種男人,就算把他榨乾也不帶同情的。
“姑娘,此地夜深人靜,山林中隱隱有狼影,你一個弱女子就不怕被狼啃了嗎?”鍾恪義正言辭說道。
不被狼啃就被你啃了。小倩蹙起秀眉,“那可怎麼辦?”
“不如姑娘就在這裡彈一夜琴,等到天亮再離去可好?”鍾恪提議道。
聽到這種要求,小倩重新審視了一圈鍾恪,這人到底什麼毛病?
她展顏一笑,順勢坐下:“也好。”
鍾恪便坐到一旁,閉目聽著小倩彈琴,小倩生前便是大家閨秀,精通琴棋書畫,死後被樹妖姥姥拘了,淪為樹妖旗下頭牌,更是整日撥弄長琴,以寄哀愁,一來二去,這琴藝倒是練的極佳。
小倩邊彈邊打量鍾恪,她有點心急,這人閉上眼睛只顧聽琴,該不是真想讓自己彈上一夜琴吧,這還是不是男人啊。
她心念一動,“哎呀”一聲。
“姑娘,你怎麼了!”鍾恪睜開眼,問道。
“可能是被蚊子叮咬了,身上有點癢。”小倩換了個姿勢,單薄的衣衫上帶起一片春光。
鍾恪輕輕吹了口氣,一臉天真地喊道:“姑娘,你不是被蚊子咬著癢,是手上著火了!”
“嘶。”小倩倒吸了口涼氣,自己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燃起了一絲火苗。
這可要命了,她是女鬼,最怕火焰這種至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