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叫做靈探主播?”
“主播你做靈探,好歹找處鬼屋啊!”
“笑死我了,自家走廊外,點根蠟燭,擺碗米,逛一圈就是靈探主播了?這我上我也行啊!”
“這主播八成怕是個傻子呦!”
“倒不一定,說不定人家主播正以為我們是傻子呢!”
“就這還李大師的兒子?隔壁老叔姓王吧?”
“這年頭掛羊頭賣狗肉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用看了,這肯定是個騙子。”
“走了,走了,沒意思。”
......
龍城市北正街一棟普通居民樓五樓,李唐按下攝像頭,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略有些帥氣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大學畢業後,李唐就放棄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回老家繼承父業當了一名靈探。
沒錯,李唐的父親,正是一名靈探,一名行走在黑暗中,不受人待見,但卻替亡者言,扞生者權的靈探。
在普通人看來,靈探是一個很神秘,也很兇殘恐怖的職業,每一個靈探都是非常厲害的角色,都擁有一些不為人知能力。
實則不然,靈探其實是一個典型的高風險,低收入,一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還要經常受人白眼的職業。
在兩個星期前,李唐的父親收到一封神秘的信件,匆匆離開了家門,就此音訊全無。
李唐學藝還不到家,學了一個半吊子,並不能出工,就是一般的尋墓看地探風水,也不會有人請李唐去出手。
為了生計,萬般無奈下,李唐選擇了當一名靈探主播。
呃,靈探主播,說的蠻好聽的,其實,也只是專門嚇嚇人而已。
現今社會里,嚇人也成了一種服務,並且有不少的消費者願意為此買單。
但同時,嚇人也是一門藝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想嚇就嚇的。
很顯然,李唐做為一個半吊子的靈探,並沒有消費者願意為他買單。
就在這時,電話聲響起。
李唐眼皮微搭,喵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過了半響才拿起手機,接通道:“喂,陳叔,我爸找到了嗎?”
陳叔是李唐父親的發小,現任龍城市刑偵大隊的隊長。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才終於傳了一個沙啞低沉的男聲,“所有線索全部中斷。”
陳年沒再繼續往下說下去。
一個大活人失蹤兩個星期,所有線索全部中斷,基本上可以宣佈其死亡了。
李唐緊抿了下嘴唇,“我能感覺到,我爸他還活著。”
電話那邊,陳年無聲地嘆了口氣,知道李唐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巧妙繞開話題道:“李唐,你是學法醫畢業的,別做靈探了,明天來市局,面試一份法醫的職務吧!”
法醫和靈探,都是替死者言,扞生者權的角色。
在陳年看來,李唐應該能接受這份工作。
“陳叔。”李唐皺了皺眉頭,“我現在過的很好。”
“你爸只有你一個兒子你知道嗎?”電話那邊,陳年似乎動了怒氣,“靈探靈探,你就知道靈探,你爺爺是靈探,你爸也是靈探,你現在還要當靈探,祖輩,父輩們血的教訓還不夠嗎?”
李唐沉默了片刻,“我爺爺也只有我爸一個兒子,而且,我有直覺,我爸他一定還活著。”
陳年被李唐給氣樂了,“你爸三十年前就跟我說過同樣的話,現在你有見著過你爺爺嗎?”
李唐的爺爺,曾經也是一位非常厲害的靈探,享譽整個靈探圈,但在三十年前神秘失蹤,之後就再了無音訊。
“李唐啊!”陳年苦口婆心道:“你家現在就你一根獨苗了,你不為你自己想,也得為你家人考慮啊,你對得起你父親嗎?”
“陳叔。”李唐搖了搖頭,“我家幾代都是靈探,要是我不當靈探了,那我才真對不起我爸。”
“成,成,成。”陳年一連說了三個成字,“都特麼的一窩的倔驢,你要真有能耐,以後你也別來求我。”
電話被怒氣衝衝的陳年給結束通話了,李唐放下手機,低垂的眸子裡,閃過一道莫名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