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紅剛結束通話手機後,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鐘,李東成的電話就回撥了過來。
“喂,東成?”
“地方有一個,但在老太平區的東風鎮,你自己能過去嗎?”李東成直奔主題。
“能!”沙紅剛幹脆的點了點頭。
“我給你個電話,你到了東風鎮聯系他就行,他們會讓人過去接你。”
“妥!”
“那就先這樣,等你完治傷,再給我打電話。”
“謝謝你了,東成。”
“咱哥倆這關系還用說這個嗎?錢我都給完了,你直接去就行。”李東成十分仗義的回了一聲。
“……謝謝!”
“呵呵,就這樣吧。”李東成一笑,伸手就結束通話了手機,並且馬上轉發給了沙紅剛一個手機號碼。
……
五分鐘後,沙紅剛坐在奇瑞車頭上,右大臂上用布條子捆著一掌厚,並且已經腐朽的木板,隨即撥通了林軍的電話。
“喂?”
“李東成給我回信兒了,他讓我去東風鎮。”沙紅剛話語簡潔。
“……東風鎮是白的老家。”林軍皺眉回了一句。
“那說明咱摸這條線,摸對了。”沙紅剛低著頭,沉默半晌後補充道:“軍,我去了之後,這個電話你不能再打了。咱們之間單線聯系,我方便,我會找你!”
“恩。”
“……軍,我和他們接觸,會受到各種限制,所以很多事兒不會按照咱們制定的劇本來。”沙紅剛非常認真的繼續說道:“如果有意外,有突然的情況發生,你只需要記住,我沙紅剛不可能變成牆頭草,想兩面買好……而我願意在這件事兒上幫助融府,也不是出於什麼忠誠第一……我已經四十多了,很難因為一句口號就變得熱血沸騰!你明白嗎?”
“那你是為什麼?”林軍反問。
“因為你說話有譜,所以即使我不行了……那我兒子,我媽……我弟弟……你都不會虧待他們。”沙紅剛真誠無比地說道:“子然也不會。”
“你會沒事兒的,外圍會有人配合你。”
“呵呵,我現在真的不惦記自己。”沙紅剛笑著回應道:“02年,警隊開始注重刑偵理論課的培養,而當時我也參加了罪犯心理研究的課程……那時候我沖勁兒很足,河北省警校的教授,給的一百多份完整的惡性案件卷宗,我都翻了一遍,並且還專門在警校專欄裡寫過一篇,關於罪犯在實施犯罪之後的基本心理變化理論。現在回想起來,我能清晰的回憶起我寫的每個字……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軍沉默。
“因為即使我再剋制,我現在的心理變化和行為方式,也很像這一百多個被槍斃,被判重型的人,呵呵。”沙紅剛笑著回應道:“我最終會是什麼結果,我心裡是清楚的,軍!”
“……!”林軍聽到這話,再次沉默了半晌後說道:“我送你去國外吧。”
“軍,你有這句話就行了。”沙紅剛舔著嘴唇回應道:“子然給我拿過多少錢,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家裡的人也有你照顧。公司把事兒做到這個地步,就可以了,剩下的事兒,是我應該辦的……行了,不說了,你讓人過來,把吳統帥接走吧。”
“我說讓你走,不是客氣的。”林軍再次補充道。
“我也不是,呵呵。”沙紅剛一笑:“地址我一會發給你。”
話音落,沙紅剛就結束通話了手機。
“哥,你到底是要幹啥啊!”吳統帥躺在車裡,已經徹底崩潰地喊道:“你要摘腎,還是摘籃子,我求你快點行不行?!你這麼整,我他媽害怕啊!”
“別著急,一會大夫就來了。”沙紅剛笑著回應一句。
“……”
吳統帥嚇的直接尿了:“真他媽摘啊?”
……
淩晨六點多鐘,吳統帥被阿哲等人接走,而沙紅剛則是從江北開車直接趕到了老太平區的東風鎮。
抵達之後,沙紅剛坐在車內掃了一眼四周,隨即拿出礦泉水瓶子就套在了仿六四的槍口上,並且將瓶底緊貼著擺在了右大臂腐朽潮濕的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