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鄭牟財應了一聲。
“……事兒我聽說了,點兒是小天遞的。”二伯一句點題後,繼續問道:“我侄兒怎麼樣?”
“……小刀在醫院呢。”鄭牟財回道。
“老三,聽我一句,刀兒要沒事兒,就讓他們走吧。”二伯停頓一下,繼續說道:“真留住了,你也麻煩!讓人跪下沒事兒,但跪下以後你還往上補刀,那就沒意義了!這槍刀一動,你是大哥,還是馬仔,就完全體現不出來了!”
“媽的,不是那麼回事兒。”鄭牟財咬牙說道。
“話我跟你說了,你看著辦吧。”二伯扔下一句,隨即說道:“小天是我的人,你別給我動。他要沒說這事兒,或者跑了,那這孩子沒出息;但他主動跟我說,事兒就變的有意思了。”
鄭牟財站在原地,沒有吭聲。
“嘟嘟!”
二伯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鄭牟財,有時間去東北,我請你喝酒!”林軍看著鄭牟財沒吭聲,隨即扔下一句,扶著張小樂就往外走。
人群圍在原地,看向了鄭牟財。
“唰!”
大峰直接擺了擺手,人群閃開一條通道。
“林軍!你差我的過,啥時候補上?”鄭牟財背手問道。
“我會給你個交代!”林軍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扶著張小樂就往樓下走。
……
室外,殘月高懸,張小樂滿身染血。
這是林軍團夥出道以來,張小樂受傷最嚴重的一次。人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快要失去意識,整個人就躺在林軍腿上,脖頸,臉上,一片鮮紅。
這些年輕人,莽撞,陰差陽錯的步入江湖路,躲開了今天的一刀,卻不知道明天那一槍打在了哪裡!
在計程車裡,林軍沖張小樂問道:“你他媽傻啊,你自己去?”
“……我不去,事兒就不算完……跟咱家結仇的真他媽不少了……軍,咱一步一個坎走到今天,你有多難我知道,這特麼挨兩刀,算事兒嗎?!”張小樂輕聲呢喃。
林軍無言以對,熱淚滾燙。
一起混出來的兄弟,和你帶出來的兄弟,最大的差別就是,一個知道你要什麼,另外一個,你得知道他們要什麼!
日子過好了,只是浮於表面,那些曾一起走過的日子,才彌足珍貴!
多年以後,你再回頭想想,能陪你燙一壺老酒,吃著花生米,胡侃大山的還能有幾人?
林軍希望,那時候小樂還在,於亮未老,方圓依舊是個胖子,天叔的病得到好轉……
三年時光流走,小樂總是被調侃,會算卦,會躲事兒。每當他聽到這樣的話總是嘿嘿一笑,整個人透著一股不正經!
但誰都知道,需要小樂站出來的時候,他永遠不會往後縮!
仗義,是一輩子的座右銘,人死了,它一定還在!
這就是張小樂。
行走向醫院的計程車上,沙啞,沉悶的歌聲響起。
“男人也像一朵花,需要人來灌溉他,他會用他的芬芳香滿天下,男人不是不流淚,只是躲起來心碎,寧願瘸著站也不要笑著跪,生活不過一杯酒,醉完了路還要走,這就是我們……!”
是啊,就像歌詞裡唱的那樣,前方路的還要走,等歲月穿梭,年華流逝,這首歌再響起的時候!
你是否還在?
他是否還在你身邊?
折戟廣州,小樂硬捱了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