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挺委屈的站在臺階上,手掌哆嗦的點了根煙,木然無語的吞雲吐霧。
“天天在一塊,哪有不拌嘴的?你們之間是什麼感情?吵兩句,還真急眼啊?”鐘振北跟了出來,伸手沖方圓說道:“給我根煙!”
“呼!”方圓吐了口氣,伸手把煙盒遞給了鐘振北。
“軍出事兒,彭殿海那邊也眼瞅要黃了,小樂心裡也有氣兒!也不平!你是哥們,他不跟你急眼,跟誰急眼?”鐘振北點燃香煙,隨即背手勸道。
“軍整出事兒,我他媽心裡好受嗎?!但咱都是成年人,每走一步,都得考慮把腳放在哪兒!”方圓皺著眉頭,背手說道:“小北,你說我考慮的有錯嗎?!軍淌一滴血,那他媽都是付出!而作為兄弟,你要想對得起這一滴血,就他媽不是在病房哭天抹淚,而是想著把事兒怎麼處理好!”
“圓圓,你說軍現在要能說話,他會怎麼辦?”鐘振北問道。
“……我要弄不清楚,軍心裡咋想的?!我剛才在病房用說那些話嗎?!”方圓攤著手掌回問道。
“……!”鐘振北點了點頭,但沒有吭聲。
“軍在延市,連新房都租了……他來了,就沒想過以這種方式回琿春!”方圓嘆息一聲說道。
“噗!”
鐘振北低頭吐著煙霧,沉默許久後,突然說道:“圓圓,我認識兩個……!”
……
醫院大廳。
林家軍有倆人,本來想追出來看看方圓和鐘振北,順便勸說幾句。但他們無意中卻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圓哥,挺難啊!”其中一個青年,目光盯著跟鐘振北說話的方圓,看著他肥胖的身軀,和一瘸一拐的單腿,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
“不難,他能跟北哥在門口聊嗎?!咱自己家的事兒,還得讓圓哥求別人。”另外一個回道。
“你想說啥?”
“我想說,圓哥的意思,你懂沒懂?”
“懂了!”
“……懂了就行,走吧。”
二人簡短交談以後,隨即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此地。
……
晚上,華彬酒家。
“呵呵,合同明天拿下來!華哥稍微給我意思意思,行了,今兒我請客,大家隨便摟!”老朱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他聲音不大,面帶微笑,沖著自己圈子裡的兒郎們說道。
“哥,牛逼!”
“操他媽的!跟孝東整了一把,就他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十年前,咱就在延市開霸道撞寶馬了!!一幫ji巴臭外地的,他拿啥叫號啊?”
兒郎們雖然在這件事兒上,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但此刻參與感很強,情緒非常激動的頻繁撞杯。
老朱矜持的坐在椅子上,拇指和食指夾煙,耳邊響著嘈雜,內心豪氣沖天,他放眼望去之時,似乎那江湖的前方,只有自己一艘快艇,乘風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