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裡。
“來,提審。”管教拽著鐘振北,隨即將他帶到了提審室。
“槍擊魏彬,是不是你幹的?”審訊的刑警,看著鐘振北問道。
“不是。”
“你挺橫啊?”刑警皺眉看著鐘振北,完全沒有道理的問道。
“……呵呵。”鐘振北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隨即冷笑著看向了刑警。
“在外面你狂好使,但在這裡面你還能狂起來嗎?!”刑警薅著鐘振北的頭發,隨即指著地面罵道:“操你媽,你嘴挺硬啊?!跪下回話!”
“你把我,腿鋸折了,我能跪下!”鐘振北鄙夷地回道。
“真ji巴賽臉!”
說完,另外兩個審訊員,薅起鐘振北,一人架著他的身體,一人穿著靴子,極其兇狠的奔著鐘振北的後膝蓋踹去!
“咕咚!”
手上戴著銬子,腳上拴著撩子的鐘振北,雙膝一彎,但膝蓋沒有碰地之時,又咬牙抬了起來!
“挺硬,是吧?!操你媽,今天我就看你,到底能不能挺住!能不能站直了!”刑警對著鐘振北腿窩再次蹬了一腳!
“咕咚!”鐘振北單膝磕地,一句話沒有,立馬拔著身體站起。
“小逼崽子,我他媽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跪下!”
“蓬!”
“蓬!”
審訊室裡,刑警與鐘振北反複重複著枯燥的動作,他們每踹一腳,鐘振北就站起來一次!最後他後膝蓋骨宛若崩裂一般,實在堅持不住了,但他還是沒跪下過,寧可身體趴著,側著,甚至用腦袋拱地,也沒把腿彎下去過。
這要讓別的勞改犯看見,那絕對會罵鐘振北裝犢子,因為不管你多大個手子,到了看守所,到了市局,你就沒有人權了!
在這裡面,為了半個煙屁,給別人磕頭的,為了能讓自己減點刑,跟辦案人撩案親戚的,挨不住打,管人叫幹爹的,那都太多了!就更別說跪下了!
在所有混子的眼光裡,給官方服軟那都不丟人!!
但鐘振北為啥就這麼犟呢?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他之前的二十年都是跪著走完的!如今他進了這個圈子,如果還要需要跪著生存,那他進這個圈子還有什麼意義呢?!
沒意義了,對嗎?!
所以,鐘振北能跪嗎?根本不可能!真跪下去,那他媽就太可悲了!因為那樣做,不光否定了自己的選擇,還他媽否定了自己的人生!
極度執拗,極度偏激!
這就是他!
這就是鐘振北!
……
晚上,八點半,飯局之上。
韓宗磊先是找了自己在黨校時,教自己的導師,而人家老頭已經退休了,韓宗磊軟磨硬泡,老師無奈,才給他介紹了延吉某分局主管刑偵的局長。
“楊局!無論如何,你得幫忙問問。”韓宗磊哀求著抱拳說道。
“嘩啦啦!”
林軍宛若一個服務員一樣,低三下四的給楊局倒著白酒,沒辦法,求人永遠是最難的!
“呵呵,譚華在延吉都多少年了,人家能不認識點朋友嗎?他找的是市裡的關系!”局長推了推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