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潮濕狹窄的出租屋,鐘振北關著燈,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折騰到半夜一點多,他還是全無睡意。
“撲稜!”
鐘振北從床上坐起,拿起手機,想了半天,幾乎是下意識的給貓貓發了一條簡訊。
“睡了嗎?”
“在趕稿子……!”貓貓很快發來一個大哭的表情。
“我睡不著!”鐘振北憋了半天,再次給貓貓發了一條資訊。
“大半夜給姑娘發簡訊,不是發春,就是發情,你是哪個?”貓貓回簡訊的語氣辛辣,還配了一個菜刀的表情。
“……!”鐘振北看到簡訊徹底不會了,他以前沒經歷過這個。
“寫完嘍,我要睡了,拜拜啦,您吶!”貓貓緊跟著發了第二條。
鐘振北舔著嘴唇,額頭冒汗,鼓起勇氣發了一條:“……晚安!”
“喂,哥們,我跟你打個賭,你要能泡到妹子,老子就拿鐵棍戳高壓線!!!”貓貓十分崩潰的回了一句,隨即關機睡覺。
……
第二天晚上。
鐘振北管林軍借了三千塊錢,隨即再次花了158,自己一人去帝豪洗浴,而劉總無意中碰見了他,也對他有些印象,但也只是點頭一笑,沒有過多交談。
從這天開始,鐘振北宛若魔怔了一般,連續一週都在帝豪待著,而且都是自己一個人,劉總有點奇怪,但也不好意思開口問,所以,他礙於王科和貓貓的面子,每次都讓值班經理送過去一些茶水和飲料。
又是一個週末,這次同事張羅去別的地方會餐,但鐘振北沒有跟去,還是來到了帝豪。
按照慣例,他進浴室換了衣服,隨即穿好泳衣,就往游泳館走。這一個星期,他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游泳。
二樓長長的走廊裡,七八個青年出現,正在跟值班經理交談,聲音挺大。
“小賀,你這差不多就得了唄?怎麼還週週都過來?”值班經理皺眉問道。
“……我來問問,酒賣沒了嗎?賣沒了,我再給你送點!”小賀嚼著口香糖,笑呵呵的問道。
“劉總說了,上週是最後一次,你這酒我們真擺不了。但你要缺錢,可以單獨約劉總吃個飯,私下單聊,行嗎?”值班經理目光雖然充斥著鄙夷,但語氣還是盡量客氣地回道。
“你媽了個逼的,你好像真拿我當要飯的了?我缺錢,用管你們要嗎?”小賀伸手拍了拍值班經理的臉蛋子,橫眉豎目地說道。
“唰!”
鐘振北掃了一眼眾人,隨即轉身就走。
十分鐘以後。
鐘振北右手拿著手巾,肩頭扛著浴服,再次回到了走廊。
小賀和他的朋友全都還在,已經跟那個經理還有保安發生了沖突,雙方罵罵咧咧的都語氣不善。
辦公室屋內。
“媽了個逼的!江湖大哥都好說,就這幫地癩子,你整不了!”劉總背手罵了一句,隨即指著另外一個銷售部經理說道:“去吧,讓他們把酒搬進來,給他們結錢,讓他們滾蛋!”
“好叻!”銷售經理點了點頭,就要往外走。
走廊內。
鐘振北低著頭,步伐穩健的走了過來。
“嘭!”
小賀沒注意到後面來人,後背直接與鐘振北的肩膀撞上。
“我操?”小賀愣了一下,隨即看了一眼鐘振北罵道:“咋地了?眼珠子丟了?”
“呵呵,不好意思!來,讓讓!”鐘振北咧嘴一笑,擺了擺手就要繼續往前走。
小賀正愁一個證明自己段位的機會,鐘振北這一上來,他立馬意識到機會來了,隨即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掐著鐘振北的脖子罵道:“操你媽,白撞啊?”
“小賀!!有事兒說事兒,你別扒拉我客戶!”經理急了,伸手就要拉開小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