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稜!”
鐘大爺這嗷嘮一嗓子,直接給屋裡床上躺著看小說的一個三十多歲男子,嚇得瞬間坐起。
“咋了,鐘叔?”男子身材瘦弱,坐在床上,雙眼迷茫的看著鐘大爺。
“咣當。”
鐘大爺隨手關上了門,聲音雖然小了幾分,但還是有勁兒的呵斥道:“是不是拿人家錢了?”
“啥……啥錢啊?”
“還扯犢子!”鐘大爺虎目圓瞪,兩步走過去,用左手拿起桌上保安服的武裝帶,指著幹巴三說道:“別讓我抽你,麻溜滴!”
“鐘叔,外面全是……人……!”林場臭名昭著的幹巴三,挺難為情的嚥了口唾沫。
“一會晚上,從哪兒拿的,給人家放哪兒去。”鐘大爺沉默一秒,幹脆的說完以後,隨即轉身就走。
……
鐘大爺背手走出房子以後,掃了一眼林軍說道:“晚上喝點啊?”
林軍一看鐘大爺沒提錢的事兒,隨即也就沒問,愣了一下點頭說道:“行,喝點。”
“我有酒,你整點菜!”鐘大爺略微一點頭,隨即背手就走回了自己的打更房。
“呵呵。”林軍看著鐘大爺的背影,隨即沖沈曼說道:“一會你跟送貨的說,留點熟食啥的。”
“你還有心思吃啊!丟了五千塊錢……!”沈曼癟嘴說道。
“……傻樣!”林軍摸了摸沈曼的頭,咧嘴一笑,隨即背手就走進了伐木區。
……
晚上,七點多,山間天色大黑,林軍,沈曼,張小樂,方圓,還有留在山上的杜子騰,一塊去了鐘大爺的打更房吃飯。
眾人圍坐在木板房裡,鐘大爺在渾濁的玻璃酒桶中,用水瓢接出來能有一斤多,用草蛇,人參,鹿茸等物泡好的白酒。
酒色發黃,味道濃鬱。
林軍最近已經徹底喝懵逼了,一看見酒,本能地說道:“有點多吧。”
“五個爺們,一斤酒都整不了,你還活著幹啥?”鐘大爺不容置疑的說了一句,隨即左手發抖,聲音渾厚地說道:“你倒!”
“好叻。”杜子騰立馬起身接過水瓢。
酒倒進杯裡,眾人開始動筷。而鐘大爺掃了一眼桌上的食品,頓時直撇嘴,隨即抬頭沖著沈曼說道:“姑娘,你去廚房,給我整點醬和大蔥,再拿點幹豆腐。”
“哦,好。”沈曼有點怕這個老頭,隨即乖乖點頭就走出去了。
既然是喝酒聊天,那難免就得找點話題,林軍拿著筷子,隨口沖老頭問道:“鐘大爺,您在這林子裡,得有不少年了吧?”
“生在這兒,長在這兒,以後也得死在這兒。”鐘大爺接過沈曼遞來的瓷碗,隨即倒上有些臭烘烘的大醬,話語簡單明瞭。
“一直沒出去過?”張小樂有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