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周天扔掉了煙頭。
“恩,想好了。”姑娘捋著發稍點了點頭。
“圓圓,就她了!”周天幹脆的沖方圓喊道。
“不是,天叔!”方圓一愣,隨後又將周天拉到一旁說道:“叔,這姑娘就是個小孩,我估計好像都沒成年……咱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作損啊?”
“我讓她賣了嗎?”周天面無表情的反問道。
“……不是賣不賣的問題,而是……!”方圓這個人雖然比較現實,但他畢竟也是個一般人,面對即將要做一些別扭的事兒,心裡也不舒服。
“我給一萬五千塊錢,只比行價多,不比行價少!人家那邊在等著,她不去,那你去,還是我去?”周天十分認真的問道。
“她就一小孩,可能啥都不懂。”方圓低頭說道。
“圓圓,人得把自己活好了,再考慮別人。她能來,說明能接受我的價格,我能給錢,那她就得幹事兒!你天叔要有一個億,那比誰都會做慈善!明白嗎?”周天抿著嘴唇問道。
方圓一聲不吭。
“圓圓,什麼東西都一樣,有人買,就有人賣。你作為買方,而去替賣方考慮問題,那你會活的很累。這個社會你看不懂的太多了,我有時候也看不懂。但什麼事兒別往深了想,把你該做的做好了就行了。比如,按時付款!”周天拍了拍方圓的肩膀。
三米以外,那個姑娘走到方圓朋友的身邊,惦起小腳丫親了朋友一口後說道:“老公,一會我去了,你乖乖在家等我。”
“恩,行。”朋友笑著點了點頭。
“說你愛我。”姑娘噘嘴說道。
“恩,我愛你。”朋友摟著姑娘的脖子,再次點了點頭。
“行,那我走了。”姑娘俏皮的跟朋友擺了擺手。
“媳婦,我就是沒錢開火鍋店,讓你……為難了!”方圓的朋友似乎眼淚在眼圈地說道。
“哎呦,別說這個,我自願的,你以後對我好點就行了。”
“媳婦……一會幹的時候,你讓那個男的在你屁股下面墊個枕頭,那樣不疼。”方圓朋友貼心的囑咐道。
“哦,我走了。”姑娘扭頭奔著周天走來。
這倆人的對話,被周天和方圓聽的一清二楚。
“你看懂了嗎?”周天沉默良久,扭頭沖方圓問道。
“沒懂。”方圓似乎挺迷茫的搖了搖頭。
“你現在不讓這個姑娘去,她能罵你,你信嗎?”周天再問。
“信。”方圓這次認真的點了點頭。
五分鐘以後,周天帶著姑娘打車離去,而方圓給了他朋友一萬五千塊錢。
“你一會拿錢幹啥去啊?”方圓給完錢以後斜眼問道。
“操,溜冰,喝酒去唄,還能幹啥,你去不去?”方圓朋友手裡掐著一萬多塊錢,吊兒郎當地說道。
“嘭!”
一向與人為善的方圓抬胳膊就是一拳,直接將朋友打倒在地。
“你他媽有病啊,打我幹啥?”朋友躺在地上,暴跳如雷地罵道。
“認識你十多年,頭一回發現你這麼操蛋,咱倆掰了!”方圓指著朋友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神經病,操。”朋友擦了擦嘴,隨後率先從地上撿起掉落的一萬五千塊錢,完事兒開車就走了。
一個小時以後,那個不知姓名的姑娘,把人生中的第一次交給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中年男子。
同樣是一個小時以後,方圓的朋友花六千塊錢買了七八克冰毒,一邊抽著,一邊把剩下的錢輸的一幹二淨。
不知道為什麼,方圓打了相識十幾年的發小;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聽了周天的話,沒有攔住那個姑娘;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我們似乎看懂了,也沒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