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入門先觀來意。管越不由自個兒瞧了瞧身上的裝扮,兩手空空,穿襯衫連衣裙,正經的很。
“過來探望長輩,打擾了。”
年輕僧人點頭,“請便。”
管越自知,這是個不愛管閑事的,不然喚作平常,得該問底朝天,什麼長輩?這麼晚探長輩?
另又說,出家人,既是出了家,自然就沒什麼長輩親戚一說。
想到此,管越腳下如生風,道句再見即轉身朝右側而去,頭都沒回。
步子邁的快,生怕年輕僧人一聲叫,詳細盤問起別的。
後有萬幸之心,摸著撲騰不停的心髒,微微喘氣。
無念師太恰好端著飯菜從廚房出來,見管越這副模樣,便問道:“可是身體不舒服?”
管越抬眸望了她一眼,搖頭,“我沒事,歇會就行。”
無念師太笑了笑,“我還以為有人攆你呢。”說罷,端著飯菜向齋堂而去。
尼姑庵裡,沒幾個人,管越在心裡來來回回點了點,大概五六個。
都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最小的大概30左右,其餘的都是中老年。
管越夾菜垂首吃飯,想著心事,手就沒扶在碗邊。
嘭。
忽然手被一雙筷子敲了下,管越順勢看過去,發現是自家外婆,瞪大了眼睛,無辜的很。
“怎麼老記不住,吃飯要扶碗。”外婆輕斥的聲音,令管越響起從前的每個日日夜夜。
外公外婆比起父母,對她的教育更多。
“恩。”管越抬手扶到碗邊,繼續夾菜吃飯。
桌上,吃飯的未發一言。
直至有女師傅吃完,站在一邊閑聊。
“明日前院文殊菩薩開光,人應該不少。”
“主持下午過來招呼了聲,若是行的通,到時候咱們幾個過去幫幫忙。”
“嗐,也就這時候熱鬧點了。”
管越吃完最後一口飯,放下筷子,好奇問著閑聊的兩位,“師傅,這文殊菩薩不是前兩年就開過光嗎?”
她清楚記得,那會兒她在上班,她媽給她打電話,讓她捐錢,說是做功德。
說話的女師傅聞言一愣,“文殊菩薩只有六年前開過一次光,前兩年並沒有啊。”
管越聽了更愣,被她媽坑了?
眉頭蹙的緊,外婆見了樂呵呵笑,“越越啊,你幹嘛呢。”
管越依舊皺著眉,側過臉去看外婆,“被您女兒騙了。”
“瞎講,那是你媽。”外婆佯裝生氣,管越倒笑了,站起身替女師傅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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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管越睡得依舊淺,迷濛中只聽到誦經聲。
想來大約是外婆她們在上早課。
摸過手機看眼時間,才5點多,外面有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