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霖面上得瑟,“藝術家都這樣。”
“你是藝術家?”
耳邊嗡嗡的吹風機聲音,管霖早已聽不清理發小哥在講什麼,滿心只有如何在管越不懷疑的情況下,逃出這家店。
計上心頭,眼睛噌亮,“姑,我尿急,出去方便下啊!”他朝牆另一邊的管越大聲說。
等不及管越回他,人已大步流星出門去。
一路狂奔,邊跑邊給頭發紮了個小揪揪,他喜歡這樣,隨性灑脫,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有型的。
私心裡,管霖認為管越有時很膚淺,和他奶奶一樣,覺得男生就應該剃個平頭,板寸,那樣才俊。可她們終歸忘了,並不是好看就是適合,平頭雖好,但那不是他。
17歲的少年郎,心底萌生自由感,他嚮往擺脫禁錮,沖向曙光之地。
至於有多遠,那已不是他擔心的事。
他只在乎奔跑的路上自己開不開心。
哪怕是到達目的地後敲了很久的門,主人卻沒給他開門,他也毫不在乎,依舊樂此不疲。
管霖拿出手機,在想別是出門了吧,這邊剛準備撥通李斯遠的電話,那邊防盜門就從裡被拉開。
“剛準備洗澡。”李斯遠道。
管霖嘿嘿嬉笑,“我從我姑的魔爪下逃出來了。”
李斯遠聞言,失笑,“這是什麼話,她要吃了你嗎?”說著站到門邊,示意管霖進來。
“差不多吧,她要給我剪頭發。”
李斯遠聽了下意識看向管霖的頭發,紮了個小尾巴,好像有點濕漉漉,“你怕剪頭發嗎?”
“怕,頭發是我獨特的象徵,是命根子。”
“呵,男人只有一個命根子。”此話不言而喻,可惜管霖尚未領悟。
他心裡只有遊戲,熱愛發狂。
“大腿,我報了幹江大學,學的遊戲製作,到時候就可以自己去做遊戲了。”講起來,還有點得意。
李斯遠嘴上勾笑,“那你不是成了你姑的學弟嗎?”
管霖昂著脖子,想了下,“好像是噢,不過沒關系,反正她都畢業這麼久了,還能怎樣。”
“不,我比較擔心的是,你待會,會不會被她活剝了?”
說到這個,管霖可慫了,心髒撲騰撲騰跳個不停。
“講實話,我只考慮了跑出來的事,沒考慮之後怎麼辦。”
他倒直接。
李斯遠有那麼一刻,羨慕他,不用瞻前顧後,何嘗不是件幸福事。
“她為什麼要給你剪頭發。”
“嗐!還不是偏見嘛,說男孩子就應該剪平頭。”
“噢?”李斯遠想著不禁摸上自己的頭發,不長不短。
“我覺得女人都挺健忘,我姑上學時可喜歡一個搖滾歌手了,那個歌手就是留著長發,抱著吉他瀟灑。但你看現在,人瞬間變臉。”
李斯遠走到他旁邊,面上雙眉並齊上挑,“每個時間段的喜好不同,人不可能從一而終。”
“是嘛,可我對遊戲就愛了很多年。”管霖邊說邊摸著遊戲手柄,十足沉迷其中狀。
李斯遠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側過身拿起剛才放在沙發上的毛巾,“你玩吧,我去洗澡。”
作者有話要說: 管影後年少是也有顆叛逆的心啊……可惜折騰不起來,李斯遠同樣,兩個人某方面是非常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