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越開車送範婷婷回家時,管霖已經靠在後座歪頭張嘴的睡著了。
範婷婷坐在副駕駛,同管越閑聊。
“你怎麼打算?”範婷婷問。
管越:“沒什麼打算,既來之則安之吧。”
範婷婷聽了不禁呦呵一聲,“這可不像管影後的作風啊。”
管越無奈笑笑,“別叫影後了,我現在擔不起這個名頭。”
“怎麼突然謙虛起來了,沒毛病吧,之前拽的跟二五八萬的管越去哪了?被你吞了?”
“別說,我現在有點迷茫。”
忽然聽管越這麼說,範婷婷很是意外,她自認識管越這些年,管越從未說過迷茫二字。她一向思路清晰,目標明確,事業上幹勁十足,從未懈怠。
如今,卻突然說迷茫?
“幹嘛這麼說。”
只聽管越嘆氣,“我前陣子,闌尾炎發作,醫生讓我做個手術,我拒絕了。”
她倒是個烈性子。
範婷婷對管越做出這事,不稀奇,兩人曾在大學時期就發生過類似事情,那會兒管越打球手骨折了,右手腕那裡,百分之七十都歪了過來,模樣有些觸目驚心。
記得她扶著管越去找醫生,管越沒哭,她反倒哭了。
“你哭什麼,你又不痛。”管越一手拉著那隻手,一邊腳下生風疾步往外面走,而臉上除了些冷汗,再無別的神情。
範婷婷不禁抹眼淚,她扶著管越的手臂,“我看著痛,你要是痛就哭出來吧,會好點。”
她害怕的,管越那樣實在太可怕了,她的手像斷了。
“我哭了它也是痛,那我不如不哭,況且哭了還丟人,你看別人瞧你的目光,醜不醜?”
她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回憶至此,範婷婷不由自主笑出聲,“什麼時候發作的,怎麼沒聽你說?”
“行業峰會那天。”
“那不是很多人嗎?你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暈倒了吧?”
管越聞言不屑哼聲,“怎麼可能,被好心人送醫院了。”她含糊蓋過是李斯遠送的她這事,怕範婷婷多想。
可範婷婷卻不依不饒,繼續問,“哪個好心人,你謝謝人家了嗎?”管越心想,這人莫不是最近在看《十萬個為什麼》,怎問個不停。
她下意識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額了幾聲,正欲扯個謊繼續糊弄,就聽後座管霖突然說話。
“是大腿。”他這聲音,出奇鎮定,不同往日嬉笑。
管越嚇了一大跳,方向盤忍不住朝旁邊歪去,車子隨之往開上快車道的邊緣,管越駕車並行在兩條線中,身後有車猛按喇叭。管越騰手摸摸鼻頭,再將方向盤向原來位置帶動,車子重新回到中間車道上。
範婷婷眼尖心細,感覺管越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