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自己到了。
管越意識越來越模糊,但還能辨清,李斯遠是認識這位醫生的。
“應該是慢性闌尾炎,你帶她去拍ct,有親屬在嗎?需要做手術。”
李斯遠難為了,“沒有親屬在這邊。”管霖還沒成年,不能擔責。
“等等,慢性闌尾炎嗎?我不用做手術,給我打點消炎和鎮痛吧。”管越忽然說。
羅海看向李斯遠,兩個男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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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遠對管越的評價,多了個佩服。
她是真能硬撐。
好在打完消炎和鎮痛藥後,人能睡了。
管越躺在病床上,眉頭緊鎖,李斯遠坐在一邊看著她,女子面容憔悴,即使唇上紅色再豔,也無法遮擋其餘處的慘白。
“那我先回家了。”身後,羅海輕聲跟李斯遠說話。
李斯遠從椅子上站起來,“麻煩羅叔了。”
“沒什麼,你能想到給我打電話我也挺高興了。不過我聽你媽說,你現在不住家啊?”
李斯遠點頭,“在離公司比較近的地方住,方便上班。”
羅海噢了聲,伸手拍了拍李斯遠的手臂,“你可得好好照顧身體,今年有三十了吧?別讓你爸媽太操心。”說罷看了眼床上躺著的管越,欲言又止。
“謝謝羅叔,我明白。”
羅海微微馱著背,往病房外走,李斯遠見他完全出門,自己才重新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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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越醒的時候,時過深夜,整個醫院都靜悄悄的,病房的頂燈早已熄滅,只剩她自己這邊的床頭開著微亮的壁燈,旁邊拉著隔簾。
管越睜著眼睛,四周掃視一圈,口中不由自主嚥了口口水,卻感覺喉嚨裡卡的跟放進一張紙片樣,她側過身,用手肘撐著床鋪,努力起身。才稍稍扭頭就發現放在床頭櫃上的大半杯水,手摸上去感覺還是有點餘溫的。
管越愣了愣,心想應該是李斯遠或者護士倒的。於是端起湊到嘴裡,一口見底。
隨之她將杯子稍稍舉起看了下,邊沿沾了點口紅。管越用大拇指抹了抹,直到口紅印不見她再將杯子重新返回床頭櫃上。
管越坐在病床邊,口中微微喘著粗氣,伸手摸上腹部,周圍還是有點餘痛。她發了會呆。
嗡嗡。
枕頭邊上的手機震了下,管越順著瞧過去,鎖屏介面正跳出一條簡訊。她看到發信人寫的是:管霖。
“姑姑,你睡著了嗎?需不需要我去醫院陪你?”——來自40秒前。
“姑姑,大腿給我打過電話了,你放心。”——來自晚上22:23。
“咕咕,你咋還沒有回家呢……我們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宵夜啊……”——來自晚上20:46。
“姑,我高考成績出來了……”——來自下午18:07。
一共四條,都是管霖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