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楚樂陽躺在潮溼的床榻上,身上裹著一床棉被但還是瑟瑟發抖。
不是突厥人虐待她,而是她身體裡的烏頭毒並沒有全部排清,加上此前被氣了一通,身體虛得可憐。
她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可淚水還是浸溼了床榻。
嚮往了這麼多年的婚禮,結果未婚夫非但不是她日夜思念的慕郎,還對她視若無睹!
那若非但沒正眼看過她,還讓人將她丟到大帳一旁的小帳篷裡,怕過了病氣給他,就連那若的那些侍妾也沒有一個來侍奉她這個主母的。
楚樂陽想到自己也是堂堂大楚公主,今日竟然遭此侮辱,簡直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可她還不能死。
母親兄長的仇還沒報,自己還像一條狗一樣活在異鄉。
她得想辦法回去。
可她怎麼回去?
她一沒有威名震懾突厥的慕王來搶親,二不是武功高強的女子,甚至連起身都困難,三連她最引以為傲的公主身份現在都一文不值。
明眼人都看得出,大楚如今被柳一戰掌控,縱然柳一戰公開表示支援晉王即位,但這挾天子令諸侯的味道誰嗅不出?
她心裡氣急,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楚長寧的親妹妹!
結果楚長寧不但喂她吃劇毒的烏頭,現在還把她往絕路上逼,要讓她身死他鄉。
真是最毒婦人心!
這個時候,楚樂陽早就忘了長寧是為什麼給她喂毒藥的,又是為什麼將她發配突厥。
更忘了她意圖謀害太后皇祖母,已經是罪大惡極之人,而鄭家更是大楚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長寧到現在沒有給她一個痛快,不過是因為不想沾上太多兄弟姐妹的血,加上送往突厥後楚樂陽也活不久罷了。
而楚樂陽卻是一心想報復。
忽然,大帳門掀開,一陣寒風凌冽,朵木兒拿著鞭子就衝了進來:“我倒要看看你這漢人公主能不能配得上我們佐克羅的藥材!”
楚樂陽掙扎著起來,慌亂叫道:“來人,來人!”
朵木兒更不屑了,一眼就看出楚樂陽並不受寵,什麼王妃,她這幅病秧子的模樣,也配做金太陽的女人?
“你姐姐欺負我,正好找你清算!”朵木兒啪地一鞭子抽下去。
楚樂陽臉色赫然出現一道血痕,她連驚呼的力氣都沒有,朵木兒的鞭子狂風驟雨般落下。
“殿下!”帳篷外的宮女聽到聲音進來時,楚樂陽已經奄奄一息。
“她……她怎麼這麼不禁打?”朵木兒鞭子掉在地上,根本沒想到楚樂陽竟然說昏就昏。
“楚長寧,你不得好死!”楚樂陽臨死還要嘶吼一聲,詛咒得竟然不是打死她的朵木兒,而是長寧。
朵木兒蹬蹬倒退:“你,你們都看到了,不是我打死她的!”
她丟下鞭子就跑,但這件事早就傳到那若耳朵裡。
那若輕笑一聲,這種任性的蠢貨還想做他的女人,做他的棋子都嫌髒了手。
“抓住她,告訴佐克羅和朵奪,這個女人打死了本王子的女人,本王子要活剝了她的皮,至於楚朝的憤怒就由這兩個部族平息。”那若下令。
國師笑了笑:“王子英明,我這就動身去佐克羅部族。”
他動身時,天邊啟明星升上半空。
託朵木兒這個蠢女人的福,突厥的晴天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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