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冷笑,顯然柳一戰的話並不能讓她信服。
既然柳一戰當初敢給慕清彥下毒,藉此要挾她,只怕根本沒有想過善了此事。
只是現在她並沒有說不的資格。
柳一戰將所有的事都算計好了,以慕清彥中毒要挾,長寧只能按他所說前去突厥。
不過這一行正好可以解決長寧心中關於墨子行會的疑問。
等拿到墨武,一切總會有轉機。
長寧能走到今天,絕不是靠衝動急躁,而是靠隨機應變的智慧。
所以她先應下了去往突厥的事。
柳一戰面露笑容:“突厥那邊你不必擔心,我自會解決。”
長寧也相信柳一戰自有安排,話已至此,她也沒有什麼要跟柳一戰說的了。
走到今天,兩個人之間的祖孫情早已化作虛有。
長寧自當是個爹不疼,外祖不愛的棋子,如今唯一的作用也就是替柳一戰奪到墨武,牽制五皇子了。
“出來吧,”柳一戰見長寧沒有異議,招手讓雲月長從屏風後走出,並給長寧介紹了一下。
長寧看著這位年輕的持令者並沒有過多的驚訝。
雲月長的身份早在剛才就已經曝光過了,雖然長寧至今不知道為什麼雲月長年紀輕輕卻能成為持令者,但此去突厥取墨武必定是要與雲月長同行,長寧相信自己很快就會知道原因。
“草民見過大公主,”雲月長行禮。
長寧上下打量一番,開口:“你有什麼訊息要告訴我,關於墨武的。”
雲月長噙笑開口:“有,此行需要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而它就在大公主身上。”
長寧下巴微揚:“矩子令我自會帶著。”
雲月長面帶微笑,看了柳一戰一眼,顯然覺得和聰明人說話的確輕鬆很多。
但長寧還要求知道更多,追問之下,雲月長終於說出一個秘密。
“真正的墨武只是是一張圖紙,圖紙是墨聖當年的心血結晶,被封在華玉機關匣中,當年戰亂機關匣隨著西域行腳商傳到突厥去了,自此下落不明。”雲月長道。
長寧眯起眼。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突厥人尋找起來可就方便多了,而他們,恐怕很難在突厥的土地上發揮作用。
“是你把機關匣的訊息出賣給突厥人的。”長寧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因為突厥地廣人稀,還是遊牧民族居無定所,一個小小機關匣到底會經歷多少部族的手流落到什麼地方,根本沒人能預測,所以尋找機關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機關匣的訊息透露給突厥人,讓突厥人自己尋找。
現在他們即將動身,幾乎就是奔著結果去的,這當中要是沒有云月長的身影才有鬼了。
雲月長哈哈一笑:“大公主抬舉我了,若說洩露,那我雲某人可要早生二十年才行。”
長寧這下懂了。
原來二十年前,突厥就有人知道華玉機關匣的秘密,只是這些年來都沒有人能找到,或者是找到的人有心藏匿,等候時機。
“華玉機關匣看似只是一隻普通玉匣子,但它只有用矩子令才能開啟,所以此行還需殿下多多照顧。”雲月長道。
看著架勢,顯然是要跟著長寧同行。
長寧未有拒絕,倒是柳一戰搶先開了口:“既然事情已經敲定,你們就好好計劃一下,突厥兩個王子爭位局勢不明,還是應該慎重,領大公主回宮。”
侍衛進門,長寧看了柳一戰一眼,並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