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臉在聽到商如鋒這個名字時就僵了下來。
早在渭南縣他就和商如鋒對上了,商如鋒似乎知道不少內情,對楚長寧可以說是忠心耿耿,其程度僅次於父皇本人。
這個人又十分聰明,手下領導的長安密探時常會為皇帝秘密處理些事情。
就連洛陽古牢的秘密他都知曉,顯然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商如鋒現在在哪兒?”三皇子問宋宜晟。
看他的樣子,似乎知道什麼。
宋宜晟走了幾步上前,隔著紗幔向皇帝微微拱手:“陛下,許久不見,陛下龍體安康?”
皇帝的喘息聲粗重幾分。
一句不成聲的氣流從他喉頭衝出,似乎在罵著叛徒二字。
宋宜晟揚起頭來:“陛下過獎,我爹宋整倒是對陛下忠心耿耿,可陛下給他什麼了?”
“您連他留下的孤兒寡母都不願意照顧,您甚至殺了他唯一的女兒!”宋宜晟咬牙切齒,顯然對於失去了相依為命的妹妹心存怨憤。
他的心不肯去恨長寧,就自然而然地將這份恨意轉嫁給皇帝和柳家。
因為正是他們的互相鬥法,讓他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孤苦伶仃,而現在相依為命的妹妹也死於非命,他若還隱忍不發為皇帝效力,就不是那個敢於謀朝篡位的宋宜晟了。
存在即使道理,前世的宋宜晟顯然也知道宋家從屬於皇帝的事,但最後還是選擇了背叛,顯然皇帝對於他們一家並不寬容。
此刻的宋宜晟縱然經歷許多,沒有像前世那樣滔天的權勢地位,只是三皇子跟前一個連幕僚的身份都沒有的侍衛,但他對皇帝的恨依然不休。
“您當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嗎?商如鋒是奉您的命公幹去了吧。”宋宜晟開口。
皇帝眼珠圓瞪,似要吼出聲來。
“請殿下將禁軍大統領的職位交給我,宋某知道幾處長安密探聚集的地點,這些密探在商如鋒的統領之下與一個活躍在長安地下的組織安通款曲,勾結陳妃行刺陛下,罪該萬死。”宋宜晟噙笑道出真相。
皇帝臉色灰白,竟然一口氣沒喘上來,憋昏過去。
“太醫!”鄭貴妃急呼。
倒不是因為和皇帝有多少舊情,而是因為皇帝現在還不能死,情況緊急的時候,她們還需要抬這個病重的皇帝出去見人,證明龍體“無恙”。
“你是說商如鋒在奉命聯絡墨子行會?”鄭安侯問道。
宋宜晟點頭:“不是聯絡,是收編。”
鄭安侯不可置信。
一個普通百姓組成的民間組織,有什麼資本讓一國之君去收編?
“侯爺有所不知,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就知道墨子行會的存在,當時他就派我父親臥底在行會之中,想要得到墨子行會的秘密武器,墨武。”宋宜晟冷哼:“他肯留我們兄妹性命,也不過是為了讓我幫他尋找墨武。”
“在我失蹤之後,他走投無路,說不定也得知了墨子行會持令者暗通突厥的事,情急之下就只能派商如鋒前去收編。”
總不能讓威力無窮的墨武落在突厥人的手裡。
否則將是整個大楚的災難。
“墨武,竟然有如此威力嗎?”三皇子插話。
他從鄭安侯那兒聽說過這個組織,只是沒想到那群老鼠般的存在,竟然又這麼大的本事。
“殿下可不要小瞧這墨子行會,他們的創始人正是先楚世代的墨聖,精通機關術,洛陽古牢就是墨聖留下的機關之城,被我父親接手改造過才成了今日的古牢。”宋宜晟道。
他父親是皇帝手裡最懂機關術之人,這個事實不難推測出來。
只是宋宜晟並沒有將當初報復三皇子的雲月長也是墨子行會之人的猜測說出來,他需要的也不是徹底滅掉墨子行會。
“殿下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與墨子行會有舊,就讓我來收編墨子行會,誅殺商如鋒。”他道,眸中厲色一瞬即逝,看著還未醒轉的皇帝冷冷一笑:“只要商如鋒一死,咱們這位陛下的念想,也就絕了。”
宋宜晟對待敵人永遠是這麼的殘忍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