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算什麼侯爺,一條喪家之犬罷了。”鄭安侯躲開,但他對待宋宜晟已不再是從前那副嘴臉。
“舅舅,事情您應該都知道,我已經……”他看了宋宜晟一眼,並沒有聯絡鄭貴妃的事說出來。
鄭安侯一揖:“殿下如今已經沒有退路。”
“自從那日宋宜晟到牢裡問了我問題,這一路我都在想這件事,我鄭氏一族都被陛下當了槍使,日後,恐怕陛下也不會看得上流淌我鄭家血脈的子孫。”鄭安侯看了宋宜晟一眼,點了點頭:“聯絡娘娘,動手吧。”
三皇子腦袋裡一團亂麻。
“怎麼動手,我手裡既無兵權也無事權,年紀上不佔優,王位還被楚承豐奪走,我憑什麼造反?”三皇子聽到鄭安侯也同意起事,心裡更亂。
古往今來,哪有一場謀反是如此匆忙之中決定的。
距離宋宜晟跟他挑明此事不過才短短兩日,他雖然聯絡了母妃,但母妃那邊也在準備,似乎父皇是有了警惕,並沒有允許母妃覲見。
“殿下多慮了,古往今來大多數舉事恰恰都是一時憤事,從而急謀速斷,或成或敗都可引為平生快事,而殿下三番五次拖延只怕才要錯過機會!”宋宜晟狡詞蠱惑。
鄭安侯掐準機會也道:“殿下放心吧,我在朝多年縱然如今沒有權勢地位,可我還有這顆腦袋,這裡記住的東西可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們這輩子都不敢公之於眾的。”
三皇子微怔,他未曾想到自己的舅舅剛一回程,就說出這樣一翻話。
“舅舅有何妙計?”三皇子問。
鄭安侯上前也不避諱宋宜晟,直接道:“殿下知道,我就是長春苑的大老闆,那長春苑這些年收集的情報也該用用了。”
宋宜晟露出笑容。
他就知道鄭安侯這條老狐狸絕對留有後手。
只是鄭安侯從前還寄希望於三皇子能得到最後的勝利到時再回到朝堂,現在得知皇帝根本無心傳位給三皇子,而另一邊他最害怕的柳一戰竟然還活著,還逃出了監牢。
此消彼長,難免要狗急跳牆。
“京畿衛看似掌握在曹家手中,但由於曹侯如今已經是大楚最後一個握有數萬私兵的軍侯,陛下從柳家敗落的那一天起就開始收取他在長安的駐軍權,如今城防營大多都掌握在周灣的手裡。”鄭安侯道。
“那周灣想來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對幾位皇子也從沒有過偏向,難道舅舅握著他什麼把柄?”
鄭安侯搖頭,就見宋宜晟冷笑:“但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周灣統領是個大孝子,對從小拉扯他長大的母親務必敬重一日三叩頭。”
三皇子恍然:“可皇城守軍有左右兩支,母妃只掌握了右軍統領的把柄,負責前朝的左軍統領蔡瑁還是忠心於父皇的。”
鄭安侯眉頭微皺,這的確是個問題。
此時宋宜晟上前半步:“三殿下怕是有什麼誤會,陛下這半年來身體一直欠佳,停朝留在後宮修養不是理所應當的事?”
三皇子眼睛一亮,和鄭安侯怪笑起來。
“沒錯,我們還有大公主在,不論出了什麼事,都可以讓她和秦無疆來背這個鍋。”
宋宜晟微微點頭:“殿下高明。”
是日夜裡,皇帝臨幸陳妃宮中,卻在宮中遇刺,右軍統領於剛抓住刺客乃是陳妃身邊宮女,陳妃下獄,六皇子禁足。
皇帝移駕鍾粹宮調理,由貴妃娘娘親自照顧。
蔡瑁率軍護駕卻被於剛擋住:“陛下有旨,令蔡瑁即刻戒嚴外朝,周灣封城捉拿刺客餘黨,一切事宜由三皇子暫攝處理,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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