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用力的猜,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三皇子臉色刷地白了下來,“不,這不可能!他,他不是死了嗎,那人頭……”
三皇子在眼前比劃了一下,但看到宋宜晟的臉又張張嘴沒說話。
“我的人頭殿下不也親眼看到了嗎?”
宋宜晟踱步上前:“殿下,有些時候親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當初我親眼看到柳華章被斬首示眾,柳家那麼多人人頭落地,到頭來,她卻出現在我的府中,借我的手扶搖直上。”
三皇子臉色難以緩和,發白的唇強飲了口茶水才道:“所以,所以楚長寧是去救柳……救他的。”
“是,一旦那個人逃出生天,三殿下您和鄭氏一族只怕都輪不到陛下追究了,殿下覺得呢?”
“這不可能!你休想騙我!”三皇子大呼荒唐:“我憑什麼信你,就憑你死而復生?”
“就憑我死而復生。”宋宜晟斷言。
他指著自己這張臉,又指了宮中方向:“這易容術的神奇殿下也看到了,陛下會用,你們鄭家也會用,難道柳一戰就不會用嗎?”
“我一直在想,當初柳華章的人頭明明已經滾落在地,為什麼她還能活著,現在,是殿下讓我清楚了這一切。”
三皇子啞啞一聲:“易容術。”
“就是易容術,柳一戰當初用易容術騙我,他早就準備了一個長寧的替身,還故意讓我聽到替身講我的不是,好讓我不要對長寧痴心妄想,這就是柳一戰。”
宋宜晟恨得咬牙切齒。
他對長寧的憎恨由那時起,直到長寧“死而復生”又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才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如果柳一戰當時能用易容術替換長寧,他為什麼不能同樣替換掉柳家的人,替換掉自己?”宋宜晟揚起下巴,“長寧以為柳一戰來不及準備,我卻知道柳一戰老謀深算既然有易容奇法,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三皇子越聽越心驚。
“他,他有什麼活路?”
宋宜晟搖頭。
“不知道,但我相信,老東西一定還活著。”
“胡言亂語!”三皇子高舉雙手,此刻只有發怒才能掩蓋他心中的恐懼:“不可能。”
“殿下不相信我,還不相信鄭安侯嗎?”
三皇子雙目圓睜:“舅舅?”
宋宜晟點頭:“我買通獄卒進牢裡見過侯爺,是侯爺親口為我證明了當時的情況。”
當時鄭安侯雖是奉皇明執行聖旨,也帶了精銳部隊三千,但事實上卻是由睢安侯暗中率人佈局慶安附近。
鄭安侯一心爭功,按著旨意將柳家所有人斬首後率隊回長安,而宋宜晟則留下來受封慶安候,接受柳家留在慶安的一切。
但令鄭安侯納悶的是,曹侯的隊伍並沒有一道回長安。
經過一番打聽,鄭安侯才確信的確有一小波柳家舊部喬裝出城,曹侯圍在慶安城外正堵住了他們。
這一切都證明了宋宜晟的猜想。
柳一戰當時並沒有死,而是落在了守株待兔的曹侯手裡。
至於這之後的事情,宋宜晟則是從長寧那邊確定的。
東都古牢。
這麼神秘的地方,在此之前從沒有任何人提起過洛陽竟然存在一間古牢,可見是皇帝關押秘密人犯之處。
縱觀大楚上下,也只有柳一戰有這個資格了吧。
宋宜晟目光森冷。
柳一戰是他的殺父仇人,皇帝則是幕後推波助瀾的罪魁禍首,他雖不知道這二人在較量著什麼,但他明白,自己想要報仇,就要將兩邊的勢力都利用起來。
“不論陛下為何留柳一戰性命,這對於三殿下您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即便這些都是宋某人的猜測,都是假的,但陛下對大公主的心思卻是真,三殿下,您真的能接受這個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