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黑衣人勸了一聲,示意他稍安勿躁。
長寧打量黑衣人,也辨明瞭兩人關係。
看來這武功不弱的黑衣人才是這一隊人馬中真正的智囊人物,是他在運籌帷幄,說不定單將軍能成功脫身,也是靠他的籌謀。
“方才在地下看你處事頗有章法,原來全是靠人指點。”長寧揚起下巴衝著黑衣人點了點:“你是何人,為何我從前在外祖父帳下並沒有看到過你?”
黑衣人略顯羞愧一笑:“少主說笑了,卑職在柳家軍不過是小小參謀,並無緣出入大帳,少主自然見不到我。”
長寧點頭:“難為你如此忠心。”
黑衣人頓時肅容:“老將軍槍挑突厥老可汗,為我全家報了仇,縱使將軍不記得,薛巖卻終生不敢忘!”
“很好,既然如此,你去把地道掀開一條縫隙,讓商如鋒等人活著出來。”
薛巖還未回答單將軍就大聲嚷起來:“不行!那都是皇帝的走狗,放了他們皇帝就知道我們的存在,一定會派兵圍剿,到時候救華文少爺的事就更難了。”
長寧搖搖頭,薛巖見狀眼睛骨碌地轉。
“單將軍快讓開,少主這正是要跟我們走的意思。”薛巖喜上眉梢,拉開了單將軍。
“少主身份非常,若是這樣不聲不響跟我們走,只怕會被有心人造謠說是死在了地下,現在正是鄭家狗賊伏誅的關鍵時刻,少主若有三長兩短,只怕鄭家就要翻身。”
單將軍將信將疑地挪了一步。
好像是這個道理。
那地下的人……
“讓地下這幾條狗活著,正好可以回長安報信,證明少主還活著,只是落到了歹人手裡。”薛巖道。
長寧看他臉上多了兩分笑意。
幸好這單將軍身邊有薛巖這麼一個明白人,否則這支忠心於柳家的隊伍只怕活不到今天就會被人發現剿滅。
“可這樣,咱們不就暴露了嗎?”單將軍心中疑惑。
這可和薛巖從前說的不一樣。
薛巖此前一直告誡他隱忍,不能被朝廷發現他們的情況,否則只會招來大禍。
非但不能給老將軍報仇,還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但這一次,他們“擄劫公主”還要特意留下活口告訴朝廷,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薛巖有些頭疼地拉了單將軍一把:“將軍,咱們現在只是一夥兒盜墓賊,見到少主就當是見到了貴公子,稍後只需要往縣衙投一份狀子,勒索贖金就夠掩人耳目的了。”
單將軍腦子有些亂,忽然一拍腦袋:“明白了,你是要裝成綁匪,又怕渭南縣令那些居心不良的狗賊會借我們的手殺了少主,所以才要放地下那群狗賊回去互相牽制。”
薛巖長出一口氣。
單將軍終於證明了他並非靠著一身蠻力當上的將軍,在長寧和薛巖點了三番後終於明白。
“那還等什麼?待會兒他們就憋死了。”單將軍道。
待他回身,長寧已經掀開地道的封口。
地下黑黢黢一片,也不知那個侍衛有沒有逃走,不過即便他在這裡偷聽,因為距離和上面蓋著的層層厚土,想必也聽不到什麼。
不過只要商如鋒還活著,他就一定不會放棄尋找她。
這是父皇交給他最重要的任務,長寧若是有事,相信商如鋒也活不了。
如此一來,完美封住了三皇子等人的口,他們只能認命尋找。
長寧目光深邃,抬頭看向單將軍:“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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