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京兆尹等人齊齊起身,老太傅也躬身行禮:“見過殿下。“
“免禮,”小晉王故作嚴肅地虛抬右手,一邊對秦太傅頷首示意:“老太傅年長,快些坐下。”
秦太傅謝過晉王恩典,再度入座,可是眾人的眼睛卻離不開這少年。
“皇叔祖要我審這個案子,我當然得用心地審,喏,這些都是本王找到的證據。”小晉王一本正經道,身後晉王府的家僕將一個溼漉漉的大箱子抬了上來。
蔣尚書一見這箱子,頓時眼前發花。
怎麼,怎麼可能!
“鄒氏,你看一看,這箱子裡的女屍,可是你的女兒?”小晉王道。
鄒氏先是一愣,旋即瘋了一樣撲過去。
家僕開啟箱子,一股惡臭撲鼻而來,鄒氏卻渾然不懼撲上前翻過屍體血淋漓的頭。
事實上,頭顱浸水早已泡得沒了模樣,只是母親看女兒,哪有認不出的道理,何況蔣玉淑身上的衣物,還都是鄒氏親自秀的,鄒氏怎麼可能認不出。
“玉淑!”鄒氏痛哭:“我苦命的女兒,你生前不敢與人爭上半句,怎麼就死得這麼慘!”
鄒氏抱著女兒屍身哭得泣不成聲。
她好好的女兒,就為了蔣志城的一己之私不但賠上性命,還要屍沉湖底,蔣志城連個正經棺材都不願意給女兒嗎!
“畜生!畜生!”鄒氏痛哭。
蔣志城卻急著拉開她:“瘋婦!你的女兒在宮裡做娘娘,這是哪兒來得屍體,你瘋了嗎?”
小晉王冷哼:“你可真是死到臨頭還不認罪,你看看,這箱子底下刻著什麼?”
“這這種檀木箱子,刻了什麼都有可能是別人冤枉微臣的,晉王殿下,您不能相信別人的讒言,就將這滔天罪名扣給微臣啊!微臣的女兒就在宮裡,您可以去——”
“可以去什麼?問皇叔祖嗎?”晉王笑眯眯道。
蔣志城臉色難看。
當初,他以為聽鄭安侯的吩咐為陛下獻上宋宜錦能得到陛下青眼,哪成想卻種下了今日的苦果。
陛下若是知道他虎毒食子,為陛下創造宋宜錦進宮的機會,到底會感念他的忠心,還是恨他的殘忍?
蔣志城腦子裡亂七八糟。
可小晉王卻開了口:“你那假女兒到底是誰,你以為本王不清楚嗎?不過這個案子涉及皇家秘辛,本王先不與你細說,但你只要知道,這種喪心病狂殺人滅口的鍋,該由誰背。”
小晉王生平最恨這些滿口仁義道德,卻做出豬狗不如之事的人,故此對蔣志城沒有半分好臉色,這一句提醒也是正中蔣志城的心窩。
他能說什麼。
難道告訴天下人,他是為了成全陛下的私慾,才將女兒殘殺的?
只怕到時候天下人不殺他,陛下也要將他凌遲處死。
可擔下這一切又能怎樣,不還是個死嗎。
絕路。
蔣志城下巴劇烈顫抖,肩頭已經開始哆嗦,額頭上的汗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
小晉王看他就鬧心,伸腿一踹,正中蔣志城膝窩:“混賬王八蛋,你喪心病狂透了,還不認罪?!小爺這兒證據多的是,不光是你,還有你那狗主子鄭勤輝,小爺今天一併踹倒了,普天同慶!”
蔣志城看著小晉王拿出的一封封密信,心裡的防線終於崩潰。
“認罪,下官認罪!求王爺饒小的一條狗命吧!”蔣志城抱住晉王小腿,小晉王像是踩了大便一樣忙不迭地跳開。
“又要換衣服了,真是噁心透了。”
小晉王看似咋咋呼呼,但呈上的證據卻是實打實的有力。
鄭勤輝多年來收受賄賂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