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的確認識那沐枕。”五皇子耿直明言,長寧也料想到他那性子怕也不會說謊。
畢竟對於他來說,君子事無不可對人言。
他沒有做虧心事,何以怕人清查。
但長寧和秦妃可不這麼認為。
鄭貴妃謀劃已久,既然安排到這一步,又豈會輕易放過五皇子,後面怕是還有重重證據等著。
“沐枕,可是那個用你令牌進宮的姑娘?”秦妃揚眉問道。
長寧微抿薄唇。
好一個秦妃,當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五皇子本就坦坦蕩蕩承認,加上秦妃這個母親毫不避諱地點明沐枕能入宮是五皇子所為,讓人潛意識裡覺得五皇子在此事上光明正大,並無不可告人之目的。
比之遮遮掩掩最後叫鄭貴妃的人翻出來,高明瞭不知多少倍。
果然,皇帝因此熄了幾分疑心,只平聲靜氣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兒臣在外追捕盲盜,途中不小心遺失了所佩令牌,沐枕拾到後也沒能找到兒臣,彼時她正要入宮,遴選的太監見到兒臣的令牌便生出誤會。”五皇子避重就輕,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而後還是臣妾發現,將令牌取回。”秦妃添了一句,不忘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臉色微僵。
顯然這不是事實,秦妃日理萬機,哪裡管得到一個小宮女,只是在他和沐枕走得近了才將沐枕這個名字記下。
“是這樣嗎?”皇帝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只能硬著頭皮稱是。
秦妃這也是為了他好,如此一來他就沒有和沐枕見面的理由,之後再發生什麼,也和五皇子無關。
“那現在這個沐枕,到底在哪裡?”皇帝問。
長寧上前:“啟稟父皇,我看那沐枕聰明伶俐,便將她調入未央宮使喚,不過前些時候,我派她出宮做些事,現下還沒回來。”
皇帝眉峰一蹙。
“不過是個小丫頭,竟然牽扯到朕的一雙兒女,朕還真想見見這個沐枕。”皇帝說。
長寧是何等縝密的心思,豈會隨隨便便把重要的事交給一個小宮女辦,若真如此,這個宮女必定不同凡響。
“陛下明鑑,奴婢真的沒有碰過鳳釵,都是沐枕端著的,奴婢只是一路跟著罷了,求陛下開恩,放奴婢回去吧。”宮女叩頭不休。
其餘人等也立刻開始喊冤。
長寧微眯雙目。
他們都說自己冤,那就只有現在不在場,不能給自己喊冤的沐枕是不冤的了?
畏罪潛逃,還真是個好罪名。
而且案子進展到現在,總要給皇帝一個交代。
“長寧,你先想辦法將那沐枕找回來對峙一番,再做判斷。”
三皇子臉色陰沉。
他記得長寧說過,沐枕是與他定下了三年之約。
現在約定不過才一個月,又怎麼可能回來,而且沐枕生性瀟灑,一出宮門便是天高海闊任她遨遊,上哪兒去尋。
長寧卻沒有拒絕:“兒臣明白,這就派人去尋。”
皇帝頷首。
“不過這些人中有能互證清白的,有能找到證據的,唯有你,現在沐枕不在,本宮無法斷定你說的是真是假,”長寧目光落在了那個宮女身上,笑容涼得滲人。
“來人,把她壓下去,單獨審問。”
“殿下!殿下冤枉啊殿下!”宮女大喊不休,長寧卻臉色陰沉,根本不給她辯解的機會。
她回頭拱手:“那兒臣先行告退。”
皇帝揮手同意,五皇子緊隨其後也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