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鳶急急忙忙站起來收拾衣服跪倒在春曉面前:“求求你看著我們都是出自莫家的份兒上,不要告訴殿下,哦不,春曉,你是莫家的小姐就是我的主子,求你原諒我,替我保密。”
春曉臉色陰沉:“你追上來根本不是為了殿下,而是為了那個男人?!”
木鳶哭著哀求:“我本以為殿下嫁了,我留在宮中無依無靠,很快也會被派遣出宮,哪知他被選中送嫁,這一去三五年,我哪裡有依靠,就……就用送天獅給殿下的理由求著陛下派我追趕殿下。”
春曉臉色一冷。
“你還真是聰明伶俐,連這種主意都能想到。”
木鳶哭得梨花帶雨,一把掀開額頭的劉海露出一個大夜裡漆黑可怖的奴字。
“我們都是受過黥刑的奴隸!我為莫家受了這麼大的苦,我從沒有抱怨過,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真心疼我的人,你就成全我吧!”
春曉心中不忍。
“好,不過你要儘快和殿下說明情況,殿下對身邊人一向不錯,會成全你的。”
“謝謝,謝謝你。”木鳶抹著眼淚跟隨春曉回到帳中。
剛一進帳就對上長寧黑亮的瞳孔。
“殿……殿下!”木鳶心驚肉跳,只覺得什麼都瞞不過那雙眼。
“去哪兒了?”
春曉剛要開口,就聽木鳶急忙道:“我出去找馬桶,怕黑就叫春曉陪我了。”
長寧瞥到一角的夜壺也沒說什麼:“睡吧。”
兩個丫頭窸窸窣窣地上床,木鳶則悄悄對春曉說了聲謝。
夜色中,沒人注意到木鳶從袖中取出一包粉末藏到自己荷包的最深處。
長安城裡則是歡聲笑語。
表面上,人人都在慶賀大公主出嫁,但事實卻是爭相往三皇子府中湧。
陛下已經欽點了瑞王二字,現在只差冊封的聖旨下來,就能真正給三皇子,瑞王道喜。
這大門當然要先拜一拜比較妥當。
長寧公主這四個字很快就會被人忘個乾淨。
今日已經是長寧出嫁的第二日。
皇宮還沒有封王的聖旨,但禮部已經非常有“先見之明”地開始準備封王時所需的禮器用度。
總不能再像大公主和親時那樣將方圓百里的紅燭喜布採購一空吧。
也是秦無疆在秦家宗祠裡跪的第二日。
一日一夜的罰跪讓他的酒醒了一些,可他寧願更醉。
醉了,就能忘掉夢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