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侯眯起眼,也不再裝腔作勢。
“什麼誠意?”
雲月長陰測測一笑,但隔著面具看不出來,只見到他略彎的雙眼中精光一閃。
鄭安侯下意識警惕起來。
持令者能領導墨子行會上千人蟄伏在長安城中這麼多年不被發現,顯然是個人物。
與這種人談生意,無異於與虎謀皮。
何況持令者帶著面具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他當然要小心。
“閣下若是真有誠意,早就該將面具摘下,以真面目示人方表誠信。”鄭安侯要求。
他身處高位,顯然是掌握主動權的那一個。
但云月長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他對於鄭安侯這個要求一笑置之。
“侯爺還是看看我的誠意再做決定吧。”雲月長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紙包,手一伸出到亭外。
風起,白色粉末隨風吹落湖面,引來錦鯉爭相取食。
不消片刻,滿湖錦鯉忽然停止遊動,盡數翻過肚皮浮在水面之上。
“大膽!”鄭安侯呵斥,立刻掩住口鼻後退。
這粉末毒性如此劇烈,他心有餘悸。
“侯爺放心,令某是算過風向和用量的。”
鄭安侯頓時一驚:“你知道我這別院中有錦鯉池?”
雲月長輕笑:“貴府別院雖然地處偏僻,但是人總要吃喝用度,侯爺就不要費心猜測了。”
鄭安侯這一次是真的白了臉色。
顯然,墨子行會已經打入了他的這所別院。
別院如是,那他侯府中呢?
鄭安侯袖中攥拳,再度想起楚長寧那猖狂的樣子。
若非她一口氣斬殺他二十多名忠心家僕,他也不至於從各處抽調人手以至於侯府上下亂成一團。
如今被人乘虛而入,插了多少根釘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他府中如是,那長安其他貴族官員府邸呢?
三皇子即便封王,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墨子行會正可以做三皇子的眼睛,做他們奪嫡之戰最有力的第三隻手。
鄭安侯瞬息間想了很多,旋即拊掌讚道:“好,不愧是傳了上百年的組織,果然無孔不入,佩服,佩服。”
只此一樁,就足以體現墨子行會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