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必擔心,等公主和親的訊息張榜發出,世人皆知的時候,二爺一定會回來,咱們世子也會回來。”聽春倒是腦子轉得快。
秦昭寧翻讀一份書簡,著落款處的曹彧二字,淡淡道:“希望如此。”
她抱著書簡就寢,次日天剛亮便開始收拾形容。
秦昭寧以太后侄孫女的身份受邀參加晚宴,顯然是有人要給她一個露臉的機會。
這場家宴是由秦妃負責,但此前宮中出了不少亂子,皇帝便下令讓秦妃和鄭貴妃一道主持家宴,這邊是鄭貴妃復出的第一步棋。
雖然宋宜錦的身份被戳破降為貴人,但鄭貴妃幫皇帝的情分還在,皇帝這也算投桃報李了。
秦妃對此並不多言,依舊笑臉迎人,但如今再沒有人覺得秦妃娘娘是什麼軟弱和善之輩,能將六宮打理得井井有條,不聲不響地將自己的耳目佈置到六宮的女人,哪個是好惹的。
況且五皇子開始參政的傳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如今議和之事未了,兩位皇子和其背後的家族都維持著面上的和氣罷了。
日頭升起,皇帝用了早膳才不疾不徐地答應接見那若。
乾祥宮大殿。
那若穿著裸露的突厥勁裝,帶著馬釘的皮靴走在大殿上回聲清脆。
“皇帝陛下。”他抱肩,客客氣氣地行了個突厥禮。
大殿兩側還站著文武幾位重臣,還有與議和有關的鴻臚寺卿等人,就連徐節也被召了過來伺立在最後。
“那若王子,”皇帝繃著臉,神情陰沉。
“朕昨夜收到戰報,突厥右賢王部奇襲我大楚赤峰縣,楚突兩方正在和談期間,貴邦如此行事實在太沒有誠意了。”
那若並沒有驚慌失措。
“皇帝陛下沒有讓人殺掉那若,可見已經清楚這是一場誤會。”
皇帝眼皮子一耷拉。
“那若王子果然機敏,不過是不是誤會朕還是想聽王子你解釋一番。”
那若拳頭攥緊不過還是點頭:“好,此事應該是大王子安德卓一人所為非我父汗之意,安德卓是突厥主戰的第一人,他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希望能引起皇帝陛下你的猜疑,扣押或者擊殺那若,以此激怒父汗,讓兩邦開戰。”
皇帝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朕還以為,突厥的主站第一人是那若王子你呢。”皇帝笑了兩聲。
那若身後的人臉色一沉。
楚國皇帝這是在羞辱突厥的金太陽。
那若豎起右手示意伊戈爾等人稍安勿躁,他自己則站出來:“沒錯,在來大楚之前那若就是突厥王帳裡主戰的第一人,那若認為楚人軟弱可欺如那雪白的羔羊,而我大突厥的狼群卻只能在西北苦寒的草原上顛沛流離,這不公平!”
“鏗鏘!”大殿之外的帶刀侍衛們紛紛拔刀衝入大殿,皇帝跟前的御前侍衛大統領商如鋒也長劍出鞘只待皇帝一聲令下便上前制住這口出狂言的狗屁王子。
突厥人當然不甘示弱,雙方對峙,氣氛冷僵。
“繼續說,”皇帝神色未變依舊笑語。
商如鋒帶頭收了刀劍,御前侍衛們倒退出殿。
那若也領突厥人收刀,自己上前:“此來議和本無關那若,但那若心存不忿,想尋找射傷那若的小勇士一決勝負,順便破壞兩邦和談這才隨行前來。”
皇帝顯然是聽到了那若後面那句不過,“王子不妨直說。”
“不過來到楚朝後那若便後悔了。”那若噙笑對上皇帝的目光,麥色的肌膚透著健康的光澤,眼裡則是獵鷹時的狡猾與精明:“貴國有長寧公主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是綿羊。”
皇帝臉色已是不悅,那若卻敞開雙臂合在胸前行了個突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