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沒有擔當的男子,還想娶他的嫡女。
“福安,”皇帝喊道:“給禮部和宗人令透個口風,讓他們可以開始準備嫁娶用品,要足夠氣派,但不要說是為了誰,明白嗎?”
“奴才明白。”福安應是,和商如鋒一道退出大殿。
皇帝走如內殿,將殿前長案上的那張藏藍色桌布掀開。
藏藍桌布凌空發出嘩啦水聲,在視窗透過的日光下像粼粼海面垂落在地。
桌布下案面並不整齊,而是藏著一個四四方方的中空凹槽。
皇帝取下凹槽上方壓著的木板,露出裡面數十本奏摺、密信,泛黃的紙張標誌著它們當中的許多都有些年頭,如今疊得整整齊齊秘藏在此。
“長寧啊,你如此聰明,可是讓朕傷透腦筋。”皇帝取出裡面一本奏章緩緩展開。
……
門外,長寧離開乾祥宮,路上就遇到那些跪諫的大臣。
中書令,蔣尚書,鄭安侯黨可謂是傾巢而出。
長寧勾起唇角。
她蟄伏至今,將自己比如死衚衕,終於等到這個將鄭黨連根拔起的機會。
“眾位大人真是辛苦,來人,以本宮的名義叫御膳房給眾位大人沏些茶水送來,秋老虎最是惱人,各位大人都是朝中忠良重臣,可不能中暑病倒了。”長寧眉開眼笑地下令,讓一眾官員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裡面當然不乏被鄭安侯蠱惑而來的忠義之士,但長寧懶得區分,一併讓木鳶將名字記下。
有人見此慌了神。
“殿下如此,可是要挾私報復?”
“是啊,眾位大臣既然來此犯顏直諫,早就不將天威放在眼裡,還怕被我一個女子記恨不成?”長寧笑眯眯道,接過木鳶手裡的名單對了兩眼,踱步到蔣尚書身前。
“尚書以為有個女兒入宮獲寵,就能抵消一切嗎?”長寧低聲道,蔣尚書頭上出了一層薄汗也不知是熱得還是怕得:“便是殿下出言威脅,臣也不會——”
長寧不待他說完便轉身離開。
蔣尚書深覺侮辱,跪在地上也狠狠摔袖,硃紅的官袍在地上碾了一圈。
等著吧,他的“女兒”一定能幫他渡過這一劫。
長寧冷笑,大步離開,直奔宮外。
“擺駕睢安侯府。”
“殿下!奴婢有要事稟報!”木鳶急著跑來,打斷長寧上輦的步子。
她附耳密語:“殿下,有個嬤嬤說……說楓華閣蔣主子長得像慶安縣主。”
“什麼?!”長寧雙目瞬間發冷,“召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