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侯頓覺惶恐。
如此說來,長寧的支援對於皇子來說是分外重要。
可因柳家的事,長寧與鄭家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說白了,日後三皇子登基,怎麼可能給長寧好臉色。
鄭安侯喉結動了動。
沒錯,陛下也該知道,不論三皇子怎麼裝陛下都不會相信的。
陛下這麼喜歡楚長寧,不惜為她修建長樂宮,又豈會讓她在山陵崩後失去依靠。
鄭安侯在血泊中頓悟。
如果不能解決和長寧公主的恩怨,那麼日後陛下就是為了長寧公主也絕不會傳位給三皇子的。
所有的思緒不過片刻,鄭安侯舔舔乾澀的唇,看向那長寧。
女孩將滴血的刀丟到地上,走進房間。
太醫們想到辦法,說要先將銀喬運回宮中再拔出箭頭,施藥療傷。
長寧應允。
她帶頭走過血泊,潔白的裙角染的血花像新綻放的紅梅,絢麗而妖異。
“恭送殿下。”鄭安侯抱拳躬身。
長寧冷漠回頭,眼白微微上翻,聲線平靜中暗藏力量:“不必。”
鄭安侯沒有起身。
他聽得出,長寧後面的意思。
不必。
我還會再來。
鄭安侯看著鮮血蔓延到他腳下,粘稠而腥膩。
“恭候殿下。”
長寧泠然轉身,登上轎輦回宮。
再來時,就不止屠殺鄭安侯府上的僕人。
柳氏一門血債,鄭家都要償還。
用血來還。
長寧連夜回宮,上千禁軍明火執仗地護持著,儼然有了前世聖公主出行之風。
“陛下,公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