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上前跪倒:“千錯萬錯都是曹彧的錯,還請殿下不要遷怒於我父親。”
長寧端盞的手一頓:“曹彧,你太敏感了。”
她放下茶盞。
曹侯瞪了兒子一眼,示意他起身。
曹彧喉結動了動,沒起。
“我沒有怪罪侯爺的意思,我能因何事怪罪侯爺?”長寧盯著曹彧,總算將曹彧盯了起來。
是,她們的事從未公開,都是不能攤開在人前說的。
如今當著父親的面,更不能提。
曹彧在陸崢的攙扶下站起來,突如其來的心痛讓他眉峰緊蹙,皺成山川。
她就這麼放下了麼。
沒有他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沒有歇斯底里的質問,沒有眼淚。
她像一個負心薄倖的紈絝子弟,風流過後將一切拋諸腦後,揮袖離開,輕鬆自如。
笑得沒心沒肺。
曹彧喉嚨幹痛,他想撲上去質問。
質問她為何忘記得這麼快,質問她為什麼還能露出笑容。
他為了曹家的榮光放棄他。
難道她就不怨他不恨他,不怪他自私負心,薄情寡義麼。
曹彧痛苦的閉上眼。
他多麼渴望長寧能撲入他懷中無助哭喊質問。
這樣,他就有理由說服自己,說服自己去選擇她。
可她說的,是不怪他。
她的不怪,就是放下一切嗎。
曹彧感覺自己要在這痛苦糾結中爆開,鼻間卻捕捉到一抹熟悉的淡香。
長寧走到他眼前。
“殿下,”睢安侯萬分緊張地看著長寧。
女孩扭頭看他,微微展顏:“睢安侯爺,本宮是君,你是臣,對嗎?”
“是。”睢安侯嚥了咽口水,揮手令府中服侍的眾人退下,自己也盯了曹彧一眼,才轉身離開。
“侯爺同你說什麼?不許你接近我,是擔心父皇不允我們的婚事,對麼?”長寧說著話,伸手替曹彧整平褶皺的領口。
曹彧下意識攥住她的手。
長寧沒有拒絕,仰頭睜大眼睛盯著他。
曹彧的瞳孔中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