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開始了。”陸崢急著喊道:“世子爺您還愣著幹什麼?”
“我的帖子。”曹彧伸手摸向懷中。
“帖子?糟了!”陸崢慌忙道,“肯定是侯爺的侍衛搜走,去頂替您參加了。”
曹彧臉色微青,看著第三輪過關的二十多人陸續進入屋內,心急如焚。
另一邊,慕清彥的清淨也被打斷。
“睢安侯府?”他揚眉。
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睢安侯世子曹彧雖與他有過幾次來往但並沒有多親密,怎麼今日這樣重要的日子還要尋來。
而且。
“長安城的人都以為我在賽場,此刻還會到此找我的,恐怕不是什麼善茬。”慕清彥說。
莊公子在旁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扇子敲手心,顯然是心不在焉。
慕清彥清了清嗓子。
“啊?哎,管他是不是善茬,睢安侯府是深受皇帝榮寵,但你也不差啊,至少現在皇帝還是你老丈人呢,別怕,上吧。”莊公子答的很是敷衍。
慕清彥瞥他一眼,將棋子丟回棋簍。
“請睢安侯府來客正堂相見。”
慕清彥這一答應便相當於是證明了他沒有參加比賽。
不過比賽已經進行到現在,他並不認為還能再出差池。
即便那若發現自己被長寧耍了,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比下去,所以他露面並不會壞了長寧的事。
“郡王。”來人蓄這半掌長的鬍子,一身深褐底袍上用藏藍和銀線繡著祥雲紋,氣勢內斂,溫和而不失風度。
慕清彥觀他面貌,闊額寬顴,濃眉大眼,和曹彧三分相似。
“侯爺。”他拱手回禮。
他常年住在遼東,對於這大楚的都城長安雖不算陌生但也說不上熟悉。
只是他身份特殊,怕皇帝猜忌故此不曾同任何朝中官員交流過,私交更是半點沒有,所以他不能及時認出睢安侯並不奇怪。
而睢安侯卻能第一時間認出他。
這當然是因為慕清彥這第一眼難忘的容貌。
睢安侯拱手:“郡王慧眼如炬,實在領曹某欽佩。”他的目光不免打量。
“侯爺客氣。”慕清彥伸手示意,他雖年輕但處事穩重老成,頗有章法:“侯爺上座。”
此刻雖猜不到睢安侯來意,但慕清彥這樣的人想要舉重若輕實在太容易了。
睢安侯收起審視的目光含蓄一笑。
“郡王果然氣度不凡,我兒無知竟想與皓月爭輝,實是不自量力。”睢安侯拿起茶盞笑說。
聞音知意,慕清彥瞳孔一縮。
曹侯次來是替曹彧賠罪,還是想替曹彧,“贖罪”。
慕清彥乾脆地一挑眉梢。
“侯爺可知,突厥的那若王子全名是什麼?”
曹侯一啞,不知道慕清彥怎麼突然跳到那若名字上去,但他此來是有求於人,自然得低頭。
“阿蘭那若。”
“阿蘭那若在突厥語中的意思是,草原上的金太陽。”慕清彥慢條斯理地說,眼皮一掀,從曹侯臉上收回目光,轉而盯著自己的茶盞蓋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金太陽?郡王,曹某絕沒有這個意思。”曹侯急著站起來解釋。
他以皓月作比只是為了表示曹彧不如慕清彥出色,豈料到竟撞上那若的名字。
所謂日月爭輝,他這個比喻可是引人深思。
慕清彥噙笑:“侯爺說得哪裡話,您是長輩,也是抗擊突厥的名將,清彥對您當初的驍勇耳聞目睹許多,您絕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