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木著臉,伸手抓住宋宜晟的髮髻,將人頭提起。
“父皇當日,不是這麼驗看外族一家的頭顱的麼?”她淡淡開口,扭頭看向皇帝。
大殿上瞬息靜了下來。
所有人控制著呼吸,生怕惹怒了陛下,落得宋宜晟同樣的下場。
人頭還在滴血,一滴,一滴,砸在盒子底下。
皇帝沒說話。
福安趕忙道:“快把這髒東西拿出去,別弄髒了大殿!”
長寧再看一眼,確定頭顱沒什麼問題,方丟回盒子。
“宋宜錦不是就關在大牢裡麼?送去給她。”
福安脊背一寒,打了個哆嗦又去看皇帝臉色。
皇帝不語,福安便上前:“還不照大公主說的做?”
“是,”內侍門匆匆應道,端著頭顱離開。
“朕,要和長寧說說話,你們先退下。”
“是。”福安躬身道,帶著一屋子奴才退下。
長寧環顧一週,才發現不論是鄭安侯還是三位大人都不在殿內。
應該是在便殿吧。
“父皇,兒臣接了一份新狀,是——”
“長寧,”皇帝打斷她的話,又道:“父皇給你看一樣東西。”
長寧不語。
“看過之後,你再決定要不要繼續說下去,好嗎?”皇帝聲音不大,一聲好嗎,讓長寧無法拒絕。
“父皇言重了。”
“好孩子,你不用擔心,鄭勤輝朕還沒有審,他和三名主審都在偏殿侯旨,你若到時若還想告狀,朕就替你傳他們覲見。”
長寧揚起下巴。
父皇這是確定有能說服她的證據了?
正巧。
她也有。
“父皇請說。”
“你可知道,你母后是怎麼死的?”
“兒臣知道,死於金刀匕首之下,是獻刀之人圖窮匕見,行刺父皇。”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長寧,你真讓朕驚訝。”
“不是女兒讓父皇驚訝,是鄭貴妃。”
皇帝挑眉。
長寧上前半步:“是鄭貴妃告訴女兒這件事的。”
“鄭貴妃?”
“不是您授意鄭貴妃,將事情洩露給兒臣的麼?”長寧再進幾步,想看清皇帝臉上的每一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