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當日我要殺宋宜錦時,她也說過這種話來保命,”長寧嗤笑。
這對兄妹為了活下去,什麼話說不出。
長寧信,才是白活一次。
“宜錦……宜錦……柳華章,都是我害你,都是我一個人害你的!我母親妹妹對這件事一無所知,你放過她們,放過她們!”宋宜晟猛撲上來,奈何被兩個侍衛牢牢按住雙臂。
“放過?柳氏一族三百多人,哪個不無辜,你何嘗給她們活路了?”
“那都是陛下的旨意,你要我怎麼做!”宋宜晟嘶吼。
長寧愈發得意:“貶你母親入官奴司,罰你妹妹做官妓,也是陛下但旨意,你想我怎麼做?”
“你!畜生!”宋宜晟張口欲咬,像頭被激怒都猛獸。
但下一秒,猛獸便嗷嗚一聲被擊倒在地。
甚至不需長寧動手。
“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我有把你當妻子的,是你自己說不過是在玩弄我,都是你自找的,你竟怪到我的頭上!”
長寧翻了個白眼。
宋宜晟這胡攀亂咬的本事,真是叫人噁心。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往我身上潑髒水。這話你對著秦無疆已經說過一遍,我也聽過一遍,你還要提醒我。哼,你還想說我怎樣?說我不敬你母親,欺辱你妹妹?”
長寧目光一瞬兇狠,帶著徹骨的痛快:“告訴你,我會欺辱給你看的。等你死後,就在地獄裡好好地看著,我是怎麼折麼她們母女的。”
她笑容嗜血:“柳家三百人的血仇,我會在她們兩人的身上一分一分地找回來。”
“柳華章!”宋宜晟的尖叫,就像個女人。
三位主審在後面聽著,只覺得毛骨悚然。
大公主經歷過抄家滅族之痛,又在官奴司那種地方掙扎求生,便是尋常男子都難以承受的東西,她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全都經歷過了。
內心中的陰暗狠毒該積醞了多少。
不能得罪。
這是所有人心中同時敲響的警鐘。
少女看起來如正午的驕陽一般燦爛耀眼,明麗動人。
但看到長寧此刻猙獰的人卻知道。
這美豔絕倫的面龐背後,是泛著血紅光暈的殺戮與仇恨。
秦太傅悠悠一嘆,心道可惜。
本該純善可愛的少女,註定要墮入深淵。
沒有人敢去拯救這樣的靈魂。
因為。
所有人都怕死,怕觸怒那個少女,最終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