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章,”宋宜晟腳步一轉,要向屏風走去。
押送他的衙役立刻推了他一把。
宋宜晟一個踉蹌倒退兩步,手臂上的紅腫的鞭傷擦過鐵鏈疼得他齜牙。
“宋宜晟,你還敢提她的名字!”方謙瞬間紅了眼,上前幾欲撕扯,同樣被衙役制住。
成大人一連拍了兩下驚堂木。
方謙冷靜下來,虎著臉站在一旁。
若非宋宜晟突然吐出華章二字,他也不會如此激動。
那個一把彈弓逼得他下不得樹的小姑娘。
沒了。
他怎能忍心!
華章小姐待宋家是何等真誠。
方謙閉上眼,耳中響起成大人的喝問。
為柳家沉冤昭雪。
讓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到地下去給華章道歉吧。
“大人此問,宋某不明白。”宋宜晟穩住心神,環顧四周。
“罪臣因冒犯公主被陛下降罪,不敢分說,但大人今日所審,似乎並非此事。”宋宜晟睨了方謙一眼,挺直脊背。
鄭安侯舔了舔嘴唇。
這宋宜晟雖說蠢得錯把珍珠當魚目,導致他們現在局面困頓,但當面鑼對面鼓的對峙還是不弱分毫。
成大人一時尷尬。
總不能是陛下定錯了宋宜晟的罪狀吧。
“慶安侯,你休要藉口狡辯,今日這三堂會審是陛下特旨欽批,你若想找什麼審訊你的旨意,便是自討苦吃了。”唐子明出言喝道。
宋宜晟拱手:“不敢,小侯雖在獄中,但陛下尚未奪爵,就仍是我大楚的三品武侯,如今出堂受審,也不至……和這七品小卒為伍吧。”
“你!”方謙攥拳。
又一個要坐下的麼!
屏風後忽然傳出一聲女子的輕咳。
長寧未語,卻是銀喬再次露面。
宋宜晟急切看向銀喬,銀喬卻根本不認識他,只淡淡道了句:“殿下乏了。”
“是,”成大人站起身,冷笑一聲:“慶安侯?”
宋宜晟盯著屏風。
那邊卻放下紗帳,再不見女孩冷戾的黑瞳。
“好,我說。”宋宜晟開口。
“想必各位都知道,我宋宜晟與柳家大小姐有婚約在身。”他站在大堂正中,竟是氣度不俗。
這話一出口,便是一片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