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眼望向長寧:“大公主,鄭氏自問未嘗得罪過您,您回宮之事也是我和兄長費心操持,何以造此大難,莫不是兄長府中招待不周?”
“沒有,”長寧一笑。
終於上鉤了。
長寧揚起下巴:“鄭安侯豈有招待不周之理,鄭安侯忙著求我幫貴妃娘娘登上後位,招待得分外熱情。”
皇帝臉色一僵。
便是鄭貴妃也咬牙切齒。
這楚長寧嘴裡,就沒有一句真話了!
也正是長寧這樣信口胡說的謊話,才叫鄭貴妃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她接下來又要出什麼招數,這才讓人防不勝防。
“陛下明鑑!臣妾伺候陛下這麼多年,臣妾的為人,您還不清楚麼。”鄭貴妃只能打出同長寧一樣的感情牌。
可惜長寧先入為主,已經在皇帝心中種下了牢不可破的種子。
“父皇明鑑,兒臣絕非無理取鬧之人,只要貴妃脫了頭上的鳳釵,女兒自然不再追究。”長寧眼珠晶亮,神采奕奕。
鳳釵!
皇帝鷹目犀利,猛地盯著鄭貴妃頭上的鳳釵。
貴妃脫力一般坐在地上。
原來在這裡。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
鳳釵。
原本薔薇對於鳳釵的解釋已經足以打消皇帝的疑心,但經過這樣一番,兜兜轉轉下來,又回到了鳳釵之上,皇帝又該怎麼想。
她自稱無心後位,卻帶著皇后規制的鳳釵。
“連兒臣這樣剛回宮的人都知道,這流蘇的長度越了制,貴妃宮中上上下下數百人卻是不知不聞不見,有此為例,兒臣倒也不意外她們方才都不曾聽到楚樂陽放下的狠話。”長寧抱著肩膀,冷笑連連。
“陛下!”鄭貴妃驚呼,撲過去想抓住皇帝的袍角。
皇帝卻是冷著臉看他。
“陛下,臣妾沒有……這真的是誤會。”
皇帝不語。
半晌,開口:“如長寧所說,既然是誤會,便摘下來吧。”
“陛下……”鄭貴妃手臂發軟,垂了下來。
當眾脫冠。
陛下這是在羞辱她啊。
“父皇!”
“父皇!”
楚樂陽和三皇子一併膝行到皇帝跟前。
“父皇您不能這麼對母妃啊!”楚樂陽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