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喬說,這是母后生前,父皇為她畫的,我不識得,鄭貴妃,你來認一認,這是不是我的幕後,嗯?”長寧語速平緩,斯斯文文的。
鄭貴妃看到畫像的一瞬間就知道是誰,再聽皇帝親手所畫,不由攥緊拳頭。
她撐笑:“是。”
“是誰?”長寧問。
鄭貴妃笑容一僵很乾癟了。
“是先皇后。”
“錯了。”長寧輕斥,鄭貴妃臉色刷地一沉。
當她是宮女奴婢,呼來喝去呢麼?!
楚樂陽也忍不住攥拳,邁出陰影想要為鄭貴妃理論。
長寧瞥了她一眼,渾不在意。
“貴妃娘娘不是說,我母后生前最講規矩麼?怎麼當著她的畫像,卻不講規矩了呢?”長寧唇邊三分笑,配上她與柳後神似的樣貌,簡直讓鄭貴妃抓狂。
“是,這畫像上所繪正是大公主的生母,孝純懿皇后。”鄭貴妃強撐著笑,恭恭敬敬地對著畫像頷首施禮。
長寧笑意化作五分,努了努嘴,看著畫像。
“這便是母后了麼,難怪父皇說我與母后十分相似呢。”長寧滿不在意地語氣讓鄭貴妃臉色鐵青。
原本想賺一個頭彩的她,卻平白無故地,給長寧施了個禮。
雖然只是頷首,鄭貴妃也覺得羞恥。
多少年過去了,她這高貴的頭顱,從未像太后以外的女人低過。
柳馥桐。
她都已經做了鬼了,竟然還被她的女兒拿出來羞辱她。
簡直可惡至極!
鄭貴妃心裡恨得牙根癢,面上卻已經笑顏如花。
“殿下何事登門,還是進殿說吧。”她道,“薔薇,把陛下新賞的西垂貢茶拿出來,招待殿下。”
“這茶縱觀六宮,可也就只有母妃這兒有。”楚樂陽近前,想給鄭貴妃挽回些顏面。
“這茶可是隻供給帝后享用的,父皇也捨得賞給母妃。”她炫耀道。
鄭貴妃臉色漸緩。
“哎,長寧若是喝得順口,就包去些便是。”她很是大方地開口,一邊轉身回殿。
“好啊。”長寧施施然答道,並沒有跟上。
鄭貴妃腳步一頓。
楚樂陽則表情怪異地盯著長寧。
這楚長寧別是腦子壞掉了,聽不出這是在羞辱她嗎?
“那就勞煩鄭貴妃都給我包好送到未央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