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甘在秦妃屢次三番的謙和退讓中滾雪球般越滾越大,秦家,不該這樣的。
論身份地位底蘊,秦家哪裡不比鄭家強,卻處處被人壓上一頭。
“何事?”秦妃蹙眉。
秦昭寧目光越發堅定,她揚起下巴,緩慢沉著地開口:“我,才是天星。”
秦妃騰地站了起來,警惕四顧:“昭寧,這可不是能說笑的!”
“姑姑,昭寧豈是信口開河的人。”秦昭寧笑說。
秦妃臉色急劇變化:“這,可是場豪賭啊。”
“賭就賭吧,”秦昭寧攥緊拳頭。
不賭,她一輩子都不能甘心。
……
秦妃回來時,夜宴將近尾聲。
一曲畢,舞姬們水袖交搭,盈盈施禮告退。
秦妃坐在席面上,招呼大宮女來耳語一聲,宮女福禮一邊看向長公主那頭,屈膝告退。
長寧手指敲打著桌案,注意力落在秦太傅身上。
老太傅撩著袍子站起身。
長公主微詫望著太傅,身邊卻出現一個宮女,宮女施禮,附耳低語:“殿下,昭寧小姐在後面等您,說是,有您的東西要還給您。”
金鑲玉的血瑪瑙鐲子。
長公主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隻她要送給“未來兒媳”的鐲子。
“昭寧果然是個剔透的孩子。”長公主心裡誇了句,起身離開席面,往身後走去。
她剛離席,秦太傅便已走到中央:“陛下,老臣有一事不明,想請大公主解惑,還請陛下允許。”
“舅舅這是哪裡話,今日是家宴,舅舅是長輩,長寧,”皇帝喚道。
長寧笑了。
她站起身,走下玉階。
秦無疆頗為激動,坐在席上扭了幾下,若非秦公允瞪他,他便要跳起來了。
這一刻終於要來了。
鄭安侯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秦太傅這個老東西,果然來者不善。
他們就是不想放過他。
鄭安侯急著給妹妹使眼色,與此同時,長寧語調輕鬆:“老太傅,但說無妨。”